身後的人小动作不断,却很是礼貌地征求意见:“我想抱抱你。”
裴煜没及时回答,路凛洲立刻就丢掉僞装出来的礼貌,稍稍试探後,直接抱了上来。
又说:“我想吻你,宝贝。”
这回裴煜立刻拒绝:“不行。”
路凛洲也不讲求,就把大半张脸埋进他的头发里,磨蹭嗅闻,比吻更亲密,比吻更像吻。
在裴煜出神的时候,一只手悄无声息覆上他胸膛,直到某一点的战栗才让他猛然惊醒,迅速捉住那只为非作歹的手。
微凉的手指在他的掌心里微微颤抖,差点让他忽视了腰後硬物的冒犯。
裴煜默然,就这样僵持了半晌,至少路凛洲没继续乱动了。
“别乱蹭乱摸。”裴煜沉声道,“别强迫我,别让我讨厌你。”
被温热的身躯环抱着,裴煜不知不觉睡去,却因异样的触感半夜惊醒。
夜色正浓,颈间大片的湿意已经半干,只剩下黏。
他早该醒的,但在路凛洲身边时他总是意外地睡得沉,也因为习惯了这些触感,竟被他无意识当成了梦境的内容。
居然到了这个生米煮得半熟的时候他才彻底清醒。
他换成了平躺的姿势,身後抱着他的人已经没了踪影,而眼前的薄被无端拱起一团,一下下耸动着。
他的腰早在刺激之下悬了空,就连手指脚趾都控制不住想要蜷缩起来。他在那方面的需求不强烈,但又不是真的清心寡欲,突然整这麽一出,他头皮都麻了。
“路…路凛洲!”
这个狗!
他找回一丝力气,猛地掀开被子。
犬科生物被逮了个正着,完全没有人类的心虚。路凛洲大大方方掀眸望来,腮帮鼓动,舌尖轻扫,用眼神和行动一起证明:没有乱摸,也没有乱蹭。
裴煜静默一瞬,气息不稳,好不容易才吐出半句话:“别让我……呃。”
後半句话则恰到好处被强烈的电流掐断。
白天一直没吃什麽东西的路凛洲终于心满意足,连下床去漱个口都舍不得,就这样舔舔唇,重新躺回原来的位置,和裴煜共用同一个枕头,再次将他揽住。
“舒服麽?”
裴煜翻个身换回侧卧,用後背对着路凛洲。
但还是那样,无论他是什麽态度,无论他答不答话,路凛洲都满意。
高挺的鼻尖在他耳後蹭了蹭,而後是一声低哑的耳语:“晚安,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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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就像每次从地下室的床上醒来那样,裴煜拿下腰上那条沉甸甸的胳膊。
身後没有别的动静,但一回头,他就对上了一双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眸子。
裴煜起身,交代道:“你好好吃饭,别折腾自己了。”
路凛洲瞬间猜透了他的意思,瞳孔悄然缩紧。
裴煜从床上下来,默默地想了想。
路凛洲显然是在故意卖惨好让自己上门来履行约定,但从昨天进门到现在,紧紧依偎着过了一夜,他自始至终都没有闻到丝毫烟味。
虽然他不信路凛洲会戒烟,但好在犯胃病的时候不抽烟了,有所进步。
裴煜神情很淡,毫无脾气,包容得像是对待不懂事的孩子,温柔让疏离都显得不着痕迹。
“我要回去了。”他说,“我让厨房给你做比较养胃的食物,会按时送来,你按时吃。”
裴煜语毕提脚就走,身後的路凛洲不得不开口,用命令掩饰惊慌:“……站住。”
还是像以前一样颐指气使,就连疾病也削减不了他的戾气。
裴煜停下脚步,只侧了侧脸:“你这样折腾自己,就是为了让我心疼你,来照顾你丶陪着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