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不逾偏不,故意送他一个呲着牙的笑,笑完还要说话:“你下午有安排麽?”
岑溯认真想了想:“没有。”
原本是有的,但是不重要,看到刑不逾可以什麽事都往後推一推。
“那正好,下午我们出去玩儿吧。”刑不逾划拉着看了眼天气预报,下午虽然温度不高,但是个大晴天,这样不冷不热且出太阳的天气最应该外出。
岑溯慢半拍:“好啊。”
刑不逾絮絮叨叨说着出游计划。
“你想不想坐轮渡?虽然从小到大在这里生活,但是我还没坐过呢。我听邹鸣宇说天气好的时候风景还可以,傍晚会有夕阳铺江面上,很美。”
岑溯听着他一点点安排,莫名觉得惬意安心,只要有刑不逾在身边,好像什麽都不用考虑,刑不逾会把一切都安排妥当。
见他不说话,刑不逾伸手在他眼前晃:“岑溯。岑溯?不说话是不想去麽?那我们换一个。”
“想去。”岑溯抓住他的手,“我想和你一起看夕阳。”
岑溯的手比刑不逾的小一点,更瘦些,轻易就能看到手背上绷起的根骨。
看不看风景的另说,现下刑不逾被岑溯这麽握着手,心里暗爽。
什麽时候他能够正大光明地和岑溯十指相扣呢。
刑不逾弯眼,宠溺地说:“好,你想看的风景我都会陪你一起看。”
不只是风景,好的坏的,难忘的丶绚丽的丶宏伟的丶渺小的,我都愿意陪你一起经历。
俩人收拾干净桌子在沙发上瘫了一会儿才出门。
临走前岑溯回房间换衣服,特意挑了和刑不逾一样的色系。他披着水蓝色的牛仔外套,里边儿穿了件格子衬衫,裤装是宽松的白色直筒裤,裤脚有些长,搭到脚面上。
他脚步轻快地走到刑不逾面前,很是清透明媚。
像个蓝莓淋面再点缀草莓和树莓的小蛋糕。
码头附近有个火车站旧址,岑溯和刑不逾先到火车站旧址转了一圈。
岑溯出门玩儿喜欢拍景不喜欢拍人,刑不逾则因人而异。好不容易拉岑溯出门,他当然要多给後者拍照。
岑溯不乐意,刑不逾软磨硬泡:“岑溯,我好不容易才放假,我们好不容易才见面,你忍心拒绝我麽?”
岑溯动动嘴皮:“忍心。”
刑不逾:“……”
还是刑不逾:“铁石心肠。”
岑溯觉得稀奇,竟然有一天这个词会被用到自己身上,他睁大眼睛瞪刑不逾,结舌讲不出话。
“我们俩认识那麽久都没有合照,如果哪天再也不见面了,回想起来一张照片也没有,你不觉得遗憾麽?”刑不逾笃定岑溯就是吃软不吃硬的。
岑溯转念一想也是,一开金口答应了。
俩人在大大的题字前站着捣鼓半天,刑不逾上上下下找了好几个角度,总不满意。
“我帮你们拍吧。”一道干净的女声,甜甜的,像夏天的西瓜汁。
刑不逾擡眼:“沈凉溪?你怎麽在这?”
有那麽一瞬间刑不逾庆幸邹鸣宇不在身边,那小子要是在,指不定怎麽吱哇乱叫。
“我和我朋友约好在这边见面。”沈凉溪的目光越过刑不逾,停留在岑溯身上,几秒,很快就离开。
岑溯不认识人,刑不逾也没有介绍的意图,索性没说话。
沈凉溪回归正题,冲刑不逾伸手:“手机给我,我给你们拍。”
刑不逾将手机递出去。
岑溯面对镜头有点紧张,不知道摆什麽pose好,比了个最常见的剪刀手。刑不逾自然得多,胳膊搭在岑溯肩上,跟着比了个剪刀手。
沈凉溪笑他们:“怎麽全是剪刀手,你们是剪刀手爱德华麽?”说完,她给他们支招,“你俩再近点。”
听到这句,刑不逾鬼使神差比划了半个爱心,沈凉溪一愣,笑着嚷嚷:“同学你配合他一下。”
岑溯就这麽懵懵懂懂地配合了,那颗爱心拼凑完整。
沈凉溪不说话,一味地捂着嘴乐,拍完问他们满不满意。刑不逾看到照片嘴角都要咧到耳根,直点头:“满意满意,特别满意。谢了啊。”
沈凉溪急着见朋友,说声“再见”便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