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鸣声停止,暖意还留在岑溯发间,刑不逾碰了下他後脑勺:“可以了。”
岑溯有些僵硬地站直:“我去洗衣服。”
落荒而逃,也不知道在逃什麽。
刑不逾笑眼盈盈地看他。
顺拐了。
吹个头发就这样了,真的很容易害羞。
说是洗衣服,岑溯的行动也只是放衣服丶倒洗衣液丶按开关。
摁完他站在原地发了会儿呆。
“好,我们一起逃走。”
刚才在路上,雷声轰鸣,大雨倾盆,刑不逾这样回答他。
收拾完所有,岑溯看到刑不逾规规矩矩坐在沙发上等他,问:“怎麽不躺床上?”
他隐隐知道答案,但听到刑不逾亲口说:“在等你。”
这样的感情是完完全全不同的。
熄灯躺下,岑溯望着天花板,问:“你明天回家麽?”
“嗯,明天下午吧,後天我外婆要过来。”
岑溯不吭气儿,自私的想法冒出头。
不想让刑不逾走。
岑溯突然有点佩服自己,先前要多狠心能一直不和刑不逾联系。
刑不逾侧身面对他,分明知道他不开心,故意追着问:“怎麽不理人?”
“舍不得我?”
“嗯。”岑溯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听起来让人疑心在偷偷哭。
刑不逾支着身子看他:“哭了?”
岑溯捂他眼睛:“没有。”
事实上,岑溯的确没哭,只是不开心,戒断反应提前了。
“好,没哭,小岑老师nevercry。”刑不逾顺从地贴着他掌心,示弱似的蹭了蹭,“不要不开心,想我可以打电话。”
有一瞬间,岑溯想借着冲动问他:“我们现在算什麽,只是好朋友麽?”
他在心里愤愤,我不相信你和邹鸣宇也这样。
岑溯到底没有说,仍旧沉着声应他。
刑不逾早晨醒来倒了水喝又躺回床上,安静玩手机。岑溯抱着被子哼唧,刑不逾觉得可爱,没忍住上手掐他脸颊肉,软软嫩嫩的,手感很好,只不过有些烫。
刑不逾收回手认真思考几秒,再度向岑溯伸手,探他额头的温度。
不出所料,烫得吓人。
多半是昨天淋雨的缘故。
刑不逾轻轻晃他,试图把人晃醒。非但没晃醒,岑溯哼哼唧唧一通,反而放开被子抱住他手臂。
刑不逾没辙了,小声问:“宝宝,你烧这麽烫真的能睡着麽?”
刑不逾很不想吵醒岑溯,但他更担心岑溯这样烧傻。
他强硬抽出胳膊,岑溯落了空,不怎麽开心地睁眼掀他一眼,嘴唇微微撅着。
“你发烧了。”刑不逾很大方,完全不在意被起床气波及,好声好气地哄他:“把药吃了睡,好不好?”
不知道是不是发烧的缘故,岑溯眼睛湿润,嘴唇也红了不少。迷迷蒙蒙地看过来,着实让人心悸。
他乖顺应声。
大概是一个人住生病只能靠自己,岑溯家的药箱放在显眼的位置,刑不逾不费吹灰之力便找到退烧药。他找药前提早备了温水,方便岑溯能立刻喝。
回到卧室,岑溯不出他所料地闭着眼要睡回去。
刑不逾捏他下巴,迫使他张口。
“乖,先吃药。”
岑溯就着他的手喝水,少部分液体顺着嘴角淌下,被刑不逾擦干。
岑溯睡到日上三竿,烧不见退,刑不逾只好带他去医院。
岑溯软绵绵地趴在他身上:“不去医院,附近有家诊所。”
声音又哑又涩,活像在KTV唱了三天三夜不带休息。
刑不逾估计他扁桃体发炎了。
大夫给岑溯测过体温,又问了情况,开了药让输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