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一次不同,岑溯跟随孟意南踏进1班的教室便感受到一道炽热的目光留在自己身上。
那目光过于炽热,岑溯说不准是否有不怀好意的意味,但确实让自己有些反感。
就像是,被什麽人恶意窥探着,贪婪不知足。
岑溯在老师审题的时候装作不经意扫视了一圈整个教室,没有人擡头,所有人都在为自己的考试争分夺秒。
岑溯心说自己真是被跟踪多了,在不知不觉间都有了条件反射。
收回视线的顷刻,岑溯注意到了教室角落注视着自己的那个人,眼神清澈,闪着明灭的光,牵起嘴角朝岑溯莞尔。
视线相撞。
那是岑溯第一次见到严乐。
知道这个人的名字还是一周後,有要债的跟踪岑溯,严乐出手相助,岑溯这才知道他们原来是邻居。
他与严乐相遇的次数不多,以至于岑溯时常怀疑那个夜晚是自己的臆想,那道目光是因为自己精神紧绷。
所以在刑不逾叫出他名字时,岑溯会下意识觉得抱歉,抱歉自己忘记了某个人的相助。
岑溯微微出神,在孟意南的催促下收好书包。
“你今天不上自修?”
“嗯。”岑溯颔首,“资料书在我柜子里,你直接拿就好。”
“不是,你走了我问谁题啊?”
岑溯听得一笑,温声道:“我又不是最厉害的,况且你人缘那麽好,总能找到人问。”
岑溯说完思忖片刻,“你也可以偷偷问刑不逾,他比我厉害多了。”
“刑大帅哥最近好像很忙,我问他题有时候隔天才会回复。”孟意南叹着气犯难道,“我问他?我问的应该是分数下来听课还没听懂的了吧。”
?
很忙……吗?
岑溯不动声色,歪头,舌尖顶了下左腮,很轻很快。
可是刑不逾昨晚教他做完题还让他早点睡,晚安。
可是刑不逾今天早晨还跟自己抱怨学校早操时间安排不合理,来不及吃早餐。
可是在自己告诉刑不逾明天要月考後,对方还秒回道:如果有什麽不会的题都可以问我。
刑不逾也许不会秒回,但一定会认真教他。
这些岑溯都没有告诉孟意南。
可能刑不逾有自己的打算吧,岑溯想到。
岑溯回家先是煮了碗面,之後便边吸溜着面条边默背公式。
陈远文在课上三令五申——“这次考试的重点是数列,一定要仔细审题,不要犯低级错误。”
天知道岑溯最头疼的就是数列了,什麽错位相减,什麽裂项相消,有时计算量上的难度太大,他根本化简不明白。
「你教教我数列好不好。」
岑溯敲过去一条消息。
「数列的哪一块?」
「不太会错位相减。」岑溯想了想,补充道:「涉及到放缩的也不太会。」
刑不逾正在食堂准备吃饭,单手端着饭盘穿过人流,感受到手机震动不假思索低头回消息。
邹鸣宇一脸震惊,眼睛比平时瞪大了一圈:“你不要命了?!食堂是收手机重灾区,什麽消息非要现在回。”
眼见迎面走过来一群说说笑笑的男生,邹鸣宇伸手一拽,将刑不逾往一旁扯退半步:“看路啊哥!”
“嗯。谢谢儿子。”
“你大爷刑不逾!”邹鸣宇上一秒看刑不逾气不打一处来,下一秒又操心道:“咱能不能坐下来再打字,待会儿又撞人身上了。”
刑不逾一琢磨,觉得邹鸣宇说得对,于是开始回语音。
“你先看书上的例题,把之前不会的题整理一下发给我。我晚上有考试,回寝室再教你。”
岑溯简单回复,之後听话地照做了。
一晚上复习了其他不是重点但仍然不太会的细小知识点,过了一遍错题,翻找出高考真题卷挑了几道题巩固了相应的知识,忙碌到十点,岑溯等到了刑不逾的电话。
岑溯措手不及,来不及戴耳机,只好这麽外放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