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觉得自家小山雀假模假样吃醋的样子颇为赏心悦目。
“我不会做这种事情,淮也放心。”男人倾身,又琢了一口教授的唇角,意味不明地看向他,“我这人比较挑剔。”
馀淮也指尖轻扣他的表盘,眸中的神色因为一闪而逝的光幕微微一滞,却又很快恢复平淡,继续道:“你还没有和我说明白这块表的来历。”
教授被人压着,亲的唇瓣有些红肿,眼尾也有种淡淡的水汽,却也不见下位的狼狈,反而有些松弛的慵懒。
祁颂远吻去他眼角的泪花,笑了笑,“淮也不是说,希望我们之间保持一点神秘和适当的距离,不要太过于干涉对方的隐私?”
这是他们之前因为祁颂远在馀淮也手机上安装跟踪定位被发现时,馀淮也和他争吵时说的话。
馀淮也冷笑一声:“所以你打算用我的话来搪塞我?”
“淮也不希望我对你今晚和宋时琛的聊天内容打破砂锅问到底,作为交换,我也要你不追问此事,你达成了你转移话题的目的,”祁颂远笑的温柔,语气也不疾不徐,“在这里结束聊天,难道不好吗?”
馀淮也望向那双深不可测的翡绿色的曈眸,只觉里面藏着深井一样的心机。
他将自己方才转移话题的目的放在了明面上,倒是逼得他下不来台了,从心理上直接给他以压迫感。
上位者的控制欲和霸道展示的明明白白。
太子殿下从男朋友抓着他手臂的力度感受到了男朋友隐藏在平静表面下的气性。
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的。
虽然有趣也令人愉悦,但到底好感值的正事为先。
祁颂远收敛住一点咄咄逼人的气势,低头,又亲了他一口,然後好声好气哄道:“我等会上去给你煮碗醒酒汤?”
馀淮也不答,盯着他冷峻深邃的脸庞看了数秒,忽然擡手,抓住他的头发,将他脑袋往下扯,从俯视的姿态转为平视。
堪称对上位者冒犯和无礼的鲁莽动作。
太子殿下眼神顿时锐利,撑在一旁的手臂线条绷紧,静脉血管暴起,泛起锋利的弧度。
教授的动作强势又不容拒绝,手上的力气毫不松弛,太子殿下的头发都被扯断了好几根。
但教授的蓝眸泛着春风化雨一般的温泽,说话的语气也温温柔柔,“我说了,我也是有脾气的,祁颂远。”
祁颂远没什麽表情地道:“松开,淮也。”
馀淮也纹丝不动,对他的命令漠然不见,只语气平平地道:“如果你再以那种逗猫逗狗的眼神和语气和我说话,你就给我滚蛋。”
祁颂远看着骤降的好感值,勉强耐着性子,冷声道:“我对你还不够耐心?”
从小到大,被所有人捧在手心里的太子殿下从来没有甚至没有给谁下过一次厨,他在这破游戏里面显然已经为他破了戒,他自认为自己从来没有这麽包容过一个人。
小NPC脾气大的想要上天。
馀淮也语气微讽地道:“你没有摆正我们之间相处的姿态,太子殿下。”
祁颂远怔了怔,随即视线落在他平淡的表情上。
系统检测如常,并没有出现什麽变化。
这一声称谓更像是教授气急随口的比喻。
祁颂远语气冷淡道:“淮也想怎麽样?”
馀淮也还惊奇着自己方才脱口而出的称谓,心里的火气散了散,脸上还是冷着脸,说道:“道歉。”
祁颂远静静看着这脸皮比他帝国的城墙还厚的NPC,心中只觉他胆大妄为。
原以为删除记忆让他性情大变,现在看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馀淮也见他一脸阴沉,嘴巴像是被缝了似的,嗤笑一声,“怎麽,颂远还真和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一样了,做错了事情,但也头颅高傲的低不下来头?”
祁颂远不为所动,冷冷盯着他,周身仿佛上了层冰墙似的冒着冷气。
两人僵持数秒,车内的空气仿佛冻成了冰。
男人的绿眸尤是冷漠。
馀淮也沉默了下,先一步松开了抓住他头发的手,转头便要去开车门下车。
好感值已然跌宕至谷底,甚至弹出关系面临破裂的警告。
男人忽的拽住他的手,将人用力的扯回来,掐住他的下巴,便重重的吻了上去。
将人吻的呼吸微乱之时,祁颂远才冷着脸,勉强从牙缝挤出来三个字。
咬牙切齿,战意汹汹。
馀淮也喘着气,眼神迷离地望着他,轻轻一笑。
像只得意的小山雀。
祁颂远没什麽表情地道:“满意了,我的陛下?”
情侣吵架一向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和。
东风压倒了西风,东风就该让一步了。
馀淮也没接这话,思索了下,说道:“有点头疼,我等会想喝蜂蜜水。”
祁颂远静静看了他数秒,说道:“下车,上楼。”
馀淮也揉了揉有点发疼的额角,听话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