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非池飒然收剑,周身气势顿时变得不一般。
他抚摸着手中的木剑,脸上尽是傲然快意,眼底难掩激动之色,沉声说道,
“这只是开始,我金非池还会变得更强!”
落霞峰後山。
夜。
深冬时节,清风徐徐,明月高悬。
半夜空气还是凉飕飕的。
金非池算准了当月十五的丑时,如约来到了後山溪水边。
月光如水,洒在树林里。
霍渊那英挺健长身影早已伫立在溪边等候。听到脚步声,转过身,目光深邃。
只见他今日依旧穿着黑色劲装,袖口绣有华丽的暗纹,他头发高高束起,衬得人干净利落。
可是,霍渊却一副落寞的模样,颇有疏离之感。
金非池略微察觉,可并未在意,仍旧像往常一样打招呼,快步向前,去拉霍渊的手臂,“哥哥!”
霍渊却灵敏避开他的手,略显拘谨抗拒。他举止僵硬,似乎刻意保持着一些距离,神情间满是不自在。
金非池微微一怔,心中涌起一丝疑惑,擡头无辜地问道,“哥哥,你怎麽了,不开心吗?”
月光下,金非池可爱稚嫩的圆脸上,眼眸纯真闪亮,清澈得如一泓碧泉,唇红齿白,恍若谪世降凡的小仙童。
霍渊没来由的一顿惊慌失措的心跳,他急忙移开目光,费了很大功夫才把急促的呼吸平复下去,努力让自己的神情显得正常一些。
这让金非池更觉得疑惑了。
霍渊不知所措的恍惚半晌,似乎是下定决心般,沉声说道,“你随我走。”
说罢,他转过身,自顾自头也不回地向山下走去,任金非池在背後问他去哪里,也不作答。
金非池不明所以,只得快步跟了上去。
二人抄小路下山,避开守卫,从防御结界缝隙中穿行,向山下快速前行。
这一路上,霍渊眼神警惕,左顾右盼,生怕有人跟踪他们。
最终,他们来到一处无名山坳,这是靠近边境的位置,再走几百米便出了凌霄宗的地盘。
霍渊面对金非池站着,低头端详了他很久,眼底浓烈情绪翻涌,喉结上下滚动,几番张口欲言,又硬生生咽回腹中,终究化为一片沉默。
最终,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双手叉腰,望向天空,又左右巡视了一番,然後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塞在金非池手里,“拿着它,走吧,千万别回头。”
金非池拿着这沉甸甸的褐色布袋,不知所措地望着霍渊,大大眼睛一眨一眨,满是疑惑。
霍渊伸出手,向远方一指,“走啊!”
“为什麽突然让我走?”金非池困惑地问道。
霍渊单手扶住额头,神情充满无奈,他该如何向金非池解释呢?
难道让他直白地说出来,金非池是被抓来为他专门做炉鼎的?
这种事,实在是太难以啓齿了!
而且,一旦话说出口,将覆水难收。金非池会怎样看他?会恨他吗,讨厌他吗?
只怕金非池永远不会再看他一眼,再同他说一句话了。
就这样,霍渊皱着眉头,眼神游移,沉吟许久,他左思右想,最终也没有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