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渊又轻松赢了一场,将剑收起,走下比武台。
金非池意犹未尽,“哥哥,他们好多人都在夸你强哎。”
霍渊一笑,摸了摸金非池的头。
另外一边,连子熠丶梁道衍走了过来,跟金非池打了招呼。
“你俩怎麽样?”金非池道。
“比你差点,止步十六强。”连子熠笑嘻嘻说道。
“你呢?”金非池看向梁道衍。
“我啊,我就不说了,我本来就是闹着玩的。”梁道衍没打几场就输了,脸一红,不好意思挠挠头。
几个人随意聊着,正谈笑甚欢。
突然,背後传来一声厉喝,
“濯长秀!”
“哎!怎麽了……”金非池不由地一口答应,脸上仍自挂着笑意,刚要回头。
可他头刚偏了一半,全身紧绷怔在原地,笑容转而立刻凝固了。
濯……濯长秀?!
那不是他在原来玄黄小世界的名字吗?
十年了。
有十年没有人这样叫过他了。
一股悲怆的情绪连同所有伤心记忆瞬间涌上心头,将金非池全数吞没……
碧云山庄被灭门时的惨烈情景,全庄陷入了漫天火海,母亲临死前将他推入古传送阵时的不舍哭泣,走马观灯般一一浮现在他脑海中。
濯长秀这名字,苍龙世界是不可能有人知道的。
就连霍渊,他也从不曾告诉过。
到底是谁?
是谁知道他的真实名字?
金非池如被雷劈中般,忍不住一点点回过头去。
是祁寒君!
祁寒君站在对面直直望着他,一脸憔悴,眼圈微黑,双目通红,发梢凌乱,显是一夜辗转反侧没有睡。
金非池心中警铃大作,立刻转身回去,秀眉微蹙,一股说不清的情绪在心头蔓延。
为何祁寒君会知道他名叫濯长秀?
难道是当年的仇敌追杀上门……
想到这里,金非池一阵心慌意乱,烈日当头,却冷汗涔涔,湿了衣衫。
他该怎麽做?
金非池一边快速思索着,一边偷偷左右看,已经在寻找一条逃跑的路线了。
这时,只听得祁寒君沉声说道,“濯长秀,你刚才明明都已经答应了,我听得清清楚楚,你就是濯长秀!”
金非池像个木头一般,僵硬在原地,几乎死掉。
霍渊,连子熠等人皆奇怪地望了望祁寒君,又望了望金非池,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流转,始终搞不清状况。
祁寒君捏紧拳头,眼眶湿润,声音颤抖,“你小的时候,我天天背着你,在碧云山庄四处玩,每天,都是我把你抱在怀里,哄着你睡着……”
轰!
金非池如遭雷击,头脑一下子炸了。
一时间,万般情绪奔涌而出,从胸腔争前恐後的挤出来,充斥在他的脑海里。
他只觉得胸口堵得发疼,大脑一阵阵的眩晕,几乎站立不住。
祁寒君说道,“我走的时候,给你折了一千只草老虎,告诉你,每天想我的时候,便对一只草老虎说悄悄话,然後把它放在後山的桃花溪里,便能飘到我身边,我便会听到了。等你把草老虎全放完了,我也就回来了……”
天啊,他说的都是真的……
当年,小小的金非池太想念年糕哥哥了,每天往桃花溪跑无数遍,对着草老虎说好多话,上午往桃花溪放一只,下午放一只,晚上又放一只,以为这样年糕哥哥便会早一些回来了。
可他把所有草老虎都放完了,只剩下了最後一只,耳朵都磨没了,尾巴也断了,还是舍不得放走,晚上抱着睡觉,被娘亲连讽带笑了无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