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非池叹了口气,“罢了,还是谢谢你。”
方仁心却不由望了祁寒君一眼,意味深长地笑道,“金师弟一辈子这般模样,也是蛮好的。”
“怎麽说?”金非池疑惑问道,
方仁心手摇扇子,调皮笑道,“有人眼里,你可是比天仙还美哪。”
少年们听了,不由齐刷刷看向祁寒君,又是发出一阵哄笑。
祁寒君赶紧正色,一个个推着他们散开,“休要胡闹,拿好各自房牌,快去住下。”
连子熠等人分别做了登记,领了房牌,然後冲着金非池吹口哨,纷纷做着鬼脸,远去了。
金非池笑着看他们离开,又低头去登记自己宗门的信息,他顺便将霍天罡和霍渊的名字也一并填好。
他低头填写时,黑长发丝柔顺垂下,露出雪白的一段脖颈。
祁寒君低头痴痴看着,一时间忘记了呼吸,只觉得眼前这少年真是美极好极。
金非池放下玉笔,领了房牌,向祁寒君道别,又向远处打了一声招呼。
这时,一个穿黑衣服身影从远处的玉兰杆处走来。
那人身量高大健伟,目光凶冷狠戾,剑眉一道伤疤,浑身散发一股冰冷气势,一看就不好惹。
是霍渊。
祁寒君不由心下一沉。
他修养深厚,言谈得体,客气地向霍渊作揖,“霍师弟,别来无恙。”
他年长霍渊一岁,想必称他师弟也在礼数。
霍渊却不言不语,大步走过来,直接横身一挡,遮在祁寒君和金非池之间。
他一把揽过金非池,将其拥入怀中,动作饱含着十足的独占欲,最後丢给祁寒君一个侧脸和冰冷的眼神。
这一眼,凶狠无比,充满警告。
然後,霍渊便带着金非池向後山厢房走去了。
祁寒君怔怔地望着他们背影许久。
过了好一会,才将将缓过神来,心下一阵酸楚。
刚才初见金非池的无边喜悦,立刻被一阵苦涩和嫉妒淹没。
他本来曾已立下重誓,再也不见金非池,还把金非池给的同心结交给连子熠,托他帮忙毁掉。
可当连子熠真的要毁去同心结时,祁寒君又慌里慌张地夺了回来,继续小心翼翼收藏。
他本打算努力忘记金非池,但他痛恨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做到。
每当压抑的太久了,又会在某个夜里突然爆发,一边握着同心结,一边尽情释放自己。完事後,又陷入深深的悔过和自责中。
就这样,在痛苦与挣扎中,无数个夜里,祁寒君辗转反侧,一遍遍地重复沉沦,不可自拔。
他曾无数次想去凌霄宗找金非池,却又一次次拼命打消这个可笑的念头。
所以,他只能不断旁敲侧击地从连子熠口里,侧面了解金非池的状况,不放过他每一个细节。
当他听到万剑门抢人的事情,听到一半急地差点冲出门去,被连子熠一阵耻笑後,才冷静下来。
祁寒君恨自己,明明知道金非池身边有一个门神霍渊,却依旧想得发疯,心里挠攘得不上不下。
一天得不到,他就被生生折磨一天,如陷堕狱,无法自拔!
祁寒君叹了口气,摇摇头,又去整理桌上的玉笔和玉简。
他不由得将金非池握过的那根玉笔拿起,反复细腻的摩挲着,似乎摸着金非池那根根分明的玉指。
然後,他又将笔慢慢放在鼻子下方,闭上眼睛,深深一吸,一脸迷醉。
好像这样能吸到金非池身上那若有若无的体香。
祁寒君呼吸又加快了几分,不禁有些飘飘然。
他左右看了两眼,确定无人注意到他,便不动声色的将玉笔藏于怀中,紧贴身体,细细感受,心里这般滋味,真是美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