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渊这次死里逃生,竟因祸得了福。
一连几天,两人成日粘一起,出双入对,形影不离。
早上起来练剑,白日里忙些任务,晚上抱一块研究研究功法,有时候下山逛逛街,听听戏,吃些美食,如道侣一般。
就差没做那件事了。
初时,金非池被幸福冲昏了头,每日抱着霍渊美滋滋的。
可渐渐地,他觉察出了不对劲。
以往平日里,霍渊就像黑暗中一块沉默的石头,独来独往,冷冰冰的从不和人打招呼,没事时,经常一个人坐屋顶上沉思。
他一向是个打架狂魔,从不参与宗门管理。
院里的花花草草,小孩子,猫啊狗的,他更是不看一眼。
他对任何事都不感兴趣,除了两样东西,金非池和修炼。
可霍渊现在变了。
他待人处事极为周到,温和持重,总是笑意盈盈地耐心听人讲话,还主动掺合了调停两名弟子吵架,当了和事佬,说得头头是道,主持和好。几天就让整个明隐剑宗上下对他大为改观。
而且,金非池晚上批阅玉简时,霍渊便坐在旁边,陪着他,帮他耐心处理宗门事务,还热心提供了很多建议,说得金非池一愣一愣的。
霍渊什麽时候这麽有领导风范了。
霍渊还变得特别喜欢小孩子,给小孩拿糖,抱着他们逗着玩,笑得爽朗。
有回,他还露手做了一桌好菜。
最重要的是,霍渊的眼神。
尽管霍渊已经极力在掩饰了,可他每当看向金非池时,目光仍是遮不住的痴狂,贪妄得可怕,令人心里发毛。
半夜。
金非池睡得正香,突然感觉脚上传来一阵湿痒。
他迷蒙中缩起身子,睁开眼,发现脚边一个毛绒绒的头,正疯狂舔舐他的足尖。
“啊!”
金非池惊呼,抽回脚。
待看清对方是霍渊後,他松了一口气,“哥哥,你在做什麽啊?”
霍渊脸色有些不自然,悻悻地松开他的脚,竟有些依依不舍,眼神闪避,“对不起,我喜欢得要紧,一时没忍住。”
“噢。”金非池闷闷不乐地答了一句,躺回床上,嘟着嘴,不高兴了,“你不要亲我的脚,我不喜欢!”
前几天,霍渊多次要摸他脚,他都拒绝了。
因为这会让他想到那个恶心的祁寒君。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霍渊连连说道,躺在他身侧,抱住他。
金非池突然一阵没来由的心烦意乱,一点点推开他,“哥哥,这一阵,我还是害怕。”
“怕什麽呢?有哥哥保护你。”霍渊凑过来,单手支着头,笑意盈盈看着他。
沉吟踌躇了许久,仿佛过了几百年那麽长。
金非池终于小心翼翼地说出了那句让他担忧的话,
“……你说,祁寒君会不会真的没有死呢?”
霍渊眼神暗了暗,“不会的。”
“嗯,我觉得也是,他应该是真的死了。”金非池稍微放下心来,回身一把抱住霍渊,“有你在,我什麽都不怕。”
“你在怕祁寒君什麽呢?你就这麽讨厌他吗。”霍渊终于忍不住问道。
“他比苍蝇都让人感觉恶心,”金非池顿感烦闷,“我对他真是厌恶至极。总之,他死了就好,一了百了。”
霍渊身子不由抽搐了一下,仿佛心在滴血。
“不提他了,休息吧。”金非池道。
“嗯。”
过了许久,金非池迷迷糊糊中,只感觉霍渊手抚了上来,有意在挑拨他。
“做什麽?”金非池闭着眼,迷瞪着眼,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