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布满污迹和精斑、写满污言秽语的脸上,依旧是死水般的麻木。
她的灵魂,似乎被那无尽的污浊彻底糊住,沉沦在意识的最底层。
被丢回冰冷的囚室,锁门声隔绝了外界。黑暗和死寂瞬间将她吞噬。
时间在粘稠的污浊感中流淌。
身体各处迟来的不适如同苏醒的淤泥,开始翻涌——下颌的麻木与僵硬,舌根的撕裂感,喉咙的灼痛,膝盖的酸软,乳尖的胀痛,后庭的异物感,花径内残留的、令人烦躁的麻痹和湿滑……还有那深入骨髓的、被彻底涂抹、展览、物化的冰冷屈辱,如同附骨之疽,紧紧缠绕着每一寸被精斑覆盖、被污言秽语玷污的肌肤。
她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身体因残留的生理刺激和冰冷而间歇性地、不受控制地轻颤。
意识在混沌的泥沼中沉浮,破碎的画面如同肮脏的幻灯片闪现——撑开的巨口,夹住的舌头,晃动的金环和羽毛,嗡嗡作响的震动,一张张喷射着污秽的丑陋,身上那些刺目的字迹……每一次闪现,都让她胃部一阵抽紧。
就在这无边无际的污浊和混沌中,一种极其微弱、极其陌生的“盈满”感,如同淤泥深处悄然升起的一个纯净气泡,微弱却固执地,在她意识的最边缘闪烁了一下。
那感觉来自她的丹田深处。
不是【无垢源质】那纯净的、如同泉眼般的温润感。也不是那缕曾经让她着迷、却又带来“淬火之卵”脆性的狂暴“残渣”灵气。
而是一种全新的、从未感受过的存在。
它庞大得惊人!
如同在她丹田内凭空开辟出了一片新的、深不见底的湖泊!
这存在的“气息”温和、沉静、带着一种奇异的绵密感。
它静静地蛰伏在那里,如同沉睡的暖玉矿脉,散着一种沉甸甸的、近乎实质的“量感”,与她身体外表的污浊狼藉和内在的虚弱疲惫形成了诡异的、巨大的反差。
这感觉太微弱,太陌生,几乎被淹没在身体的粘腻和意识的混沌中。
但它那庞大的“量”的存在感,却像一块投入泥沼的巨石,激起了一圈无声的涟漪,轻轻撼动了白云栖那几乎完全沉沦的意识。
“呃…?”一声极其微弱、沙哑得如同破风箱漏气的抽气声,从她无法闭合的唇间艰难地挤出。
不是痛苦,而是一种极度的、源自本能的困惑与惊异。
她下意识地、用尽最后一丝残存的力量,将意识沉入体内,内视丹田。
然后,她“看”到了。
那团庞大得乎想象、散着温和沉静气息的能量,是如此清晰,如此真实地存在着!
它像一片凝固的、温润的玉海,浩瀚地填满了她的丹田空间,与那米粒大小的【无垢源质】以及角落里几乎微不可查的狂暴“残渣”灵气泾渭分明。
纯粹!
庞大!
这是白云栖疲惫混乱的脑海中,唯一能捕捉到的、最直观的印象。
这股浩瀚的能量,其属性之纯粹,远她之前接触过的任何力量!
它没有狂暴的冲击感,没有驳杂的混乱感,只有一种单一的、沉静的、如同深海般包容一切的……温和与绵长。
它像沉睡的巨兽,蛰伏在她这具刚刚承受了无尽污秽的躯壳深处。
一个模糊的念头,如同黑暗中骤然亮起又熄灭的火星,在她混乱的意识碎片中一闪而逝
嘴巴……三天三夜……只有嘴巴……那无尽的灌入……
是了!
是那些灌入她口中的、带着特定癖好烙印的元阳灵气!
它们在被她身体被动承受的过程中,竟然……竟然在丹田深处,被某种她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提纯、凝聚、压缩成了如此庞大、如此纯粹的一股全新的、单一属性的能量!
它来源于口。它被赋予的特性,是“容纳”,是“承受”,是……某种她此刻还无法清晰定义的、温和而绵韧的力量!
“……”她肿胀破裂的嘴唇无声地蠕动了一下,似乎想为这蛰伏于污浊残躯之核的浩瀚能量命名,却终究未能出任何音节。
但这股力量的庞大与纯粹本身,就是一个无法忽视的、震撼的存在!
就在这一刻,刘执事那张油腻的、充满了鄙夷和贪婪的脸,无比清晰地、带着令人作呕的得意笑容,再次浮现在她黑暗的视野中。
“多亏了你这个‘人形聚宝盆’啊,霓裳!”
那刺耳的嘲讽声,如同冰冷的钢针,狠狠扎进她刚刚被那庞大能量的“存在感”稍稍撼动了一瞬的意识深处。
冰冷的、纯粹的、再无半分迷茫的杀意,如同深埋地底的万年玄冰,骤然在绝望的冻土下凝聚出最锋利的棱角!
她没有出任何声音。
但那无法动弹的、布满污秽的残破身体深处,一股源自那浩瀚新能量的、沉静却无比庞大的力量感,悄然渗入了她的骨髓。
谢谢你,刘执事。
谢谢你,为我送来了如此……丰厚的“馈赠”。
你的命,我收定了。
在绝对黑暗的囚室中,在污浊狼藉的躯壳深处,一个冰冷的复仇计划,伴随着那团庞大到不可思议的、温和而陌生的能量,如同在污秽淤泥中悄然成型的绝世宝玉,被赋予了冰冷的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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