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还光明正大拥有小竹楼,无异于稚子抱金于闹市。
倒不如推给那个不知所踪的古玄莫,这样古玄莫替他成为众矢之的,岂不是美事一桩。
就在此时,铁横秋高声说道:“如此说来,在下这身份,总算是得以分明了!”
百丈仙人立时领会,含笑将他引至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慨然道:“铁道友忍辱负重,深入魔域,实乃我正道楷模。”随即转向众人,声传四方,“今日诸位当知,铁横秋不是魔尊,而是心系苍生的正道之士!”
众修士闻言,纷纷躬身行礼:“铁道友高义!我等感佩!”
铁横秋笑着还礼,继而转向百丈仙人,语气诚恳:“诛魔卫道,本是我辈分内之事。只是……在下确有一桩私愿,恳请仙人成全。”
“但说无妨。”百丈仙人温声道。
铁横秋拉着月薄之,羞涩说道:“之前,我俩忍辱负重,身份不明,没法给彼此一个名分。如今我们想在百丈仙人以及诸位同道的见证下,成为天地认可的道侣。”
血契解除
纵酒城书局近来可谓生意兴隆,大单不断。热点一浪高过一浪,写书人笔走龙蛇,墨迹未干就得续上新篇,活字印刷的板子都快冒火星子。
先是云思归入魔轶闻,后来又是魔尊夺月,如今一个大反转——原来所谓“魔尊夺月”竟是子虚乌有,铁横秋与月薄之非但不是仇敌,反倒是一对情投意合、忍辱负重的仙道侠侣!
如今月薄之和铁横秋要在百丈仙人的主持下成婚,更是举世瞩目。
这消息一出,不少正道人士齐来恭贺,济济一堂,热闹非凡。
白光山上热热闹闹的,月薄之却觉得烦闷,依旧一个人关在暖阁里,不太见外人。
世人皆知其性如孤鸿,自是无人惊扰。
铁横秋便要负责迎来送往,疲惫得很。
备婚期间诸事繁忙,两人相见反不如前,月薄之心中不免积了些许怨怼。
这日傍晚,铁横秋方才拖着疲惫回到内院,却见月薄之正临窗而坐,手持书卷,眼也未抬,闲闲抛来一句:“铁尊如今可是大忙人了。”
铁横秋无奈摊手:“大家来喝我们的喜酒,我也不能不给面子。”
月薄之淡淡道:“面子有什么好给的?”
铁横秋笑道:“唉,面子可以不要,但贺礼不能不要啊!”
月薄之终是忍俊不禁,抬眼睨他:“现在都是‘尊’字辈的人了,还这么财迷。”
“我这个‘尊’字来得亏心。”铁横秋摸摸鼻子,“哪儿有元婴就称尊的?”
只是外头的人,尚不知铁横秋只是元婴。
白光山上,铁横秋的战绩实在太辉煌了,以至于人人都当他起码是一个法相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