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时起,楚矶就已经在帮涂梁种蒐草果子了。”
尉迟媱猝然转头:“什么?”
“楚矶也水系颇多,与涂梁一脉相连,我有过疑心,就专门问过小顾太医,起初他也不了解蒐草果子,好在以前他的父亲为我寻药,记过很多资料,蒐草果子也有,小顾太医查到后告诉我,这种果子鲜果可食,但晒干磨成粉,密封存储,之后食用也有效,泡水即可。”
尉迟媱整理了一下:“你是说燕汐,大概从十年以前,就在积攒现在这场战役所需要的东西。”
“没错,如果是这样,那他确实能做你的对手了。”
尉迟媱吸气,恨得腿跷到了钟离未白的腿上,愁眉苦脸的:“那我的主意没有用了。”
他淡淡发问:“你本来想做什么?”
“找到楚矶种蒐草的地方,然后破坏掉,让涂梁的也热起来。”
“
阿媱好聪明,但现在依旧可以这么做,只是稍微有了些变动。”
尉迟媱看向他。
“楚矶有我一人足矣,你将容影召回,让她易容潜入涂梁军中,找到蒐草药的仓库。”
她眼前一亮:“就毁掉。”
钟离未白拂扇:“再狠一点,南城疫病的事也没有过去太久,我们也在蒐草药的仓库里下场毒吧。”
“太狠了。”夜影羽从树上挂下来,“但我协助容影。”
钟离未白有些受惊。
尉迟媱看夜影羽像刚回来的样子,头发还是湿的:“你去看过他们的船底了?”
“没错,所以来找大人了,涂梁的船底确实古怪,看起来一个球一个球的,我摸着,恐怕真是羊皮。”
其实钟离未白说出来,就基本是心中有数的,他并不惊讶。
“那影机有办法了吗?”他问。
“有,说今夜就再确定一下。”
钟离未白点头应一声,那遥远的涂梁战船正在返回,不知为何,当中那个低矮的战船忽然速度慢下,竹帘飘动,钟离未白感觉到了一道视线。
尉迟媱站了起来,敏锐地挡在了他身前。
“我来这里,涂梁一定知道。”
尉迟媱眼神加重:“那楚矶实在是与涂梁交往过密了。”
“阿媱,我来其实想找你拿一个东西。”
“什么?”
他看了看天色,恐怕是终于要落雨了,但今晚还下不了,能拖到明日。
“当年四公主留给你的绒花耳饰,她说那是一个人情。”
打法一夜之间就变了。
夜晚天又凉了下来,且涂梁用不了镜子,尉迟媱也上了船,夜色里听着声音拉开弓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