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蔷闻言,抬起头来,看到了苏晓山,林童,高哲,宁毅,甚至还有邢佳琪……
已经泪干了的许文蔷,眼泪又像泉眼一般涌了出来。她看向身边的肖诚,肖诚对她点了点头,“你有朋友的。”
我们陪你
丧礼怎么办?
一群没见过生死的孩子,哪里又能知道葬礼怎么办?
高哲说,我们可以办一个追悼会,苏晓山说,许艳梅没有什么丰功伟绩,她就一个农贸市场卖海鲜的。
林童说,既然阿姨是卖海鲜的,要不我们到海边,把阿姨的骨灰撒到大海里去?苏晓山说,许艳梅卖海鲜是为了生活,并不代表她有多稀罕大海。
邢佳琪说,要不我们找殡仪馆策划一个葬礼得了,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去办。苏晓山说,许艳梅挣钱不容易,找殡仪馆策划,得花多少钱?
宁毅说,我小时候回老家参加过一次在农村的葬礼,都在家里设灵堂——
苏晓山直接打断了他,可我们现在在城市。
苏晓山否决了所有人的建议,高哲不服气地问,“苏大班长,那你说这葬礼怎么办?”
苏晓山看向肖诚,“这事不应该问我。把我们找来的,是肖诚。所以这葬礼怎么办,我们应该问肖诚。”
所有人都看向肖诚,肖诚摊开手:“我也是没什么想法,所以请你们来,请你们帮忙出谋划策。”
“难得你也有没想法的时候。”邢佳琪立即挤兑了一句。
肖诚叹口气,“生死大事,我也不知道该有什么想法了。”
“那要不要把许文蔷叫起来,听听她怎么说?”宁毅小声道。
“我觉得还是让她再睡会儿吧。”林童看着许文蔷轻声道。
众人都看向许文蔷。她正抱着一个骨灰盒,仰着头,张着嘴,嘴角流着口水。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个不停,她却能睡得天昏地暗的。
“她应该很久没有睡个好觉了。”肖诚说,“自从过年那天晚上,她进了医院,应该就没有睡过一个完整的觉了。”
“许文蔷也是不容易。”邢佳琪有些后悔,“早知道,我就让我们家厂子的食堂再多买她家的几次海鲜了,这以后我想照顾他们家生意都没机会了。”
“许文蔷以前跟我说过,她在农贸市场要帮忙卖海鲜,还说她身体素质好,是因为在市场干体力活练的。那时候,我还说她懂事,却没有想过她得有多辛苦。”林童哽咽道。
宁毅垂下头,“我一直觉得许文蔷无坚不摧,做什么事都游刃有余,却没想到其实她比任何人都要艰难。”
“许文蔷以后就一个人了,她该怎么办呢?”高哲唏嘘道。
殡仪馆的烟囱又开始冒起了浓烟,殡仪馆里一直没有消失过的哭声始终都萦绕在耳边。所有人都沉默了下去。
肖诚看向许文蔷,发现她脸上又湿成了一片。
这也不知道是醒了还是做梦了,竟又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