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谷雨宝贝般拍拍怀里的卷轴,决定拿回屋再好好看一遍。
秦容时却一把攥住柳谷雨的手:“还有。”
柳谷雨眉毛轻扬,好奇问道:“还有?!”
婚书都送了,还能有什麽东西?
不会三书六礼都送一遍吧?
这倒是猜错了,这些东西都是崔兰芳在准备,秦容时虽早慧,可这些事情到底不如长辈了解,还是交给了崔兰芳操持。
他只是从书架上取下一个木盒子,递给柳谷雨道:“自己打开看看。”
还卖起了关子,非得柳谷雨自己打开!
柳谷雨挑眉看他,又把婚书放回桌上,才拿过盒子琢磨起来。
嗯,还挺沉的。
秦容时这小子,不会把他压箱底的老婆本都给他了吧?
柳谷雨胡思乱想,一边想一边打开了木盒。
盒底铺了一块红布,红布上放着一把七寸长的小算盘,单手拿在手里正正好。
算盘的框丶梁丶档都用最好的大红酸枝木制成,磨得光滑圆润,还刷了一层亮漆,泛着油亮的光,而最有意思的还是一颗颗滚圆的算珠,全是银珠子打磨而成。
这是一把银算盘。
还真是老婆本啊!
爱钱的柳谷雨眼睛都亮了!
“哇塞”一声拿出那把算盘,稀罕地摸来摸去,又拿在手里左右乱晃,银算珠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叮咚声。
“银的!这声音真好听!”
若说婚书柳谷雨是感动于那份心意,那这把银算盘那可真是里里外外都喜欢,送到他心坎上了。
秦容时早猜到他会喜欢,眼睫下的眸光也柔和下来,轻声说道:“聘礼中该有一样是准备给新嫁娘丶新夫郎的头面首饰,但你素来不爱那些东西,给你备了也怕是用不到。”
“之前州府大人宴请,也赐了我赏,有百两白银,我自己又添了一些,寻银楼融了银子制成这把算盘,权当我给你的聘礼。”
“你我成亲到底和别家不同,迎娶都不方便,但该给你的,我一样也不会少。”
哪怕在府城,也少有嫁女丶嫁哥儿给百两银子当聘礼的,只这一样就顶得上其他人全部了。
柳谷雨喜欢,也感动,仰头就在秦容时唇上重重啄了一下,末了又抱着算盘绕回秦容时床上,又是屁股往上一坐。
还厚脸皮道:“秦容时,要不我今晚就睡这儿吧!我们悄悄睡,明天我再早些起来,趁早回屋,绝对不让娘和般般发现!”
秦容时:“……”
秦容时正回味那个突然的吻,紧跟着就听到柳谷雨的惊天发言,整个人都呆了。
“这于礼不合……时辰确实不早了,你先回屋吧。”
秦容时再开口时声音有些干哑,眸色也暗沉。
柳谷雨:“真不一起睡?等咱俩成了亲,可没机会体会一把‘偷情’的快乐了。”
秦容时沉着脸没说话,却已经伸手去拉赖在床上不起来的柳谷雨了,推着人往屋外走。
柳谷雨:“真不睡?你还可以用我的抹额把我绑在床头!”
秦容时:“……闭嘴。”
柳谷雨:“我不……啧,你不会不会吧?纯情小书生?”
话毕,柳谷雨已经被秦容时推出门,回答他的是秦容时丢出来的银算盘,紧接着门也关上了。
“诶!婚书!我的婚书!”
“送出来的东西,哪有拿回去的道理!”
于是,下一刻婚书也被丢出来了。
闹归闹,两人的婚事是真安排上了,就定在十一月廿七,还有小半月准备的时间。
崔兰芳这些日子可忙坏了,又是准备红绸红布,又是拉着秦般般剪双喜字,喜服丶聘礼是提前几个月就准备上的,还找木匠重新打了大床丶桌凳丶柜子,也算在聘礼单子里。
时间是仓促了些,但该准备的,崔兰芳一样也没缺。
这消息突然,可惊了谢宝珠一跳。
“成亲?谁?!你俩?!”
“你俩啥时候好上的?!”
大少爷惊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李安元倒是早有猜测,他之前就看到两人悄摸在桌下手牵手,所以这消息对他来说并不突然,很快接受了。
还说道:“一月後放榜,正好我们要在府城等成绩,也能参加你们的喜事,好得很!”
如此一说,刚刚还嚷着闹着说秦容时不把他当兄弟,这种大事也没告诉他的谢宝珠也安静下来了,哎哎两声点着头道:“哎哎,圆圆说得有道理啊!这时间正好,我们也吃了你俩的喜酒再回去!”
婚事定下,只等良辰吉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