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谷雨可不客气,直接端了第一碗,舒舒服服喝了一大口。
“爽!”
再看秦容时和秦般般,也走了上来,地里只剩陈三喜还在割稻子。
这孩子就爱客气,崔兰芳连忙又喊道:“三喜,快上来歇歇吧!不急这一会儿!”
听到这句,陈三喜才握着镰刀走过去,接过崔兰芳手里最後一碗绿豆汤,道了谢後一口喝了半碗。
周围的人则蹲在田垄外,掐了一截稻穗,用食指丶拇指捏掉谷皮。
“哎哟!好大!”
“是啊!比我家大好多!圆鼓鼓的!”
“这肥真有效啊!柳哥儿,你家这到底用了什麽肥啊?效果这麽好!”
人们你一句我一句说个没完,柳谷雨一边喝汤,一边竖起耳朵听,等他喝了两大碗喝爽了才对着衆人说道:
“各位叔婶不用着急,上肥的法子我会告诉给村正,到时候大家都可以来学。”
听了柳谷雨的话,围着看热闹的村人们又惊又喜,还有几个不敢置信地问道:
“真的假的?”
“柳哥儿,真教给我们啊?”
柳谷雨继续说:“没错,都教给大家。不过得按着我的法子来,要是没学会瞎搞,又或者贪利改了肥料的比例,最後烧坏了田,这些我可不负责啊。”
衆人都说:
“应该的!应该的!”
“是是是,谁家要是耍赖讹上你,那我们都是不依的!”
“哎呀!柳哥儿,你真是个好人!好心肠嘞!以後谁再说你不是,我肯定甩他大嘴巴子!”
“没错没错!”
喝够了汤,四人又下了地,围着看热闹的村人等不及了,又听说柳谷雨愿意教给他们肥田的法子,好几个自愿下地帮忙。
有的拿着镰刀下地割,有的搬来禾戽帮着打谷。
要不说人多力量大呢?一口田,才下午就全割完了丶打完了。
都不用柳谷雨忙活,一个个都急不可耐地想要知道稻谷的重量,已经帮着把打好的谷子装进麻袋里,搬来杆秤称重。
只有村正家才有杆秤,因此也惊动了陈桥生。
“四丶四百斤!”
“是四百一十八斤!”
“我的天!”
这话一出,就连村正也惊掉了烟杆。
他本来还懒洋洋坐在树下,把烟杆倒过来往石头上敲,想敲掉里头的烟渣子,听清话後一激动撑手站了起来,震惊问道:“多少斤???”
女婿方武也来了,激动地搓手,答道:“爹!有四百多斤!”
陈桥生直接推开方武,握着烟杆走到杆秤前面,盯着衡量的砝码发呆。
……真是四百多斤。
陈桥生下一刻欣喜若狂,盯着柳谷雨问道:“柳哥儿!听他们说,你愿意把肥田的法子教给大家?真的假的?”
柳谷雨道:“当然是真的。咱都是一个村的,我肯定也盼着各位叔婶儿好啊!”
陈桥生又激动了一阵,蹲在杆秤前好半天没能回过神。
上河村人户不少,有家里条件优越,住得起青砖瓦房,还能花钱送儿子读书的;也有家中贫苦,一两亩瘦田糊口,吃了上顿没下顿的!
但这肥田的法子出来,以後大家都能吃得上饱饭了!
想到这儿,陈桥生更是心潮澎拜,眼睛里已经涌满泪水了。
村人们也激动高兴,这时候又高兴又热情,忙着把秦家收上来的稻子运回家,又在门前说了好一会儿话才离开。
今天一家子都劳累了,崔兰芳简单做了晚饭,早些吃了早些休息。
夜色深浓,风清月皎,柳谷雨洗漱後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洗了头发,此刻就坐在床边擦头发,用帕子慢慢拧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