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鸭子是在菜市买的,那儿有一家专卖这个的小摊,是一对五十多岁的老夫妻,听说卖这个已经卖了三十多年,手艺好,回头客多。
油炸过的鸭子香脆酥嫩,鸭皮炸出油脂,只剩一层薄皮,酥得掉渣,半点儿不肥腻,再裹上特制的辣料,更是麻辣鲜香。
荤菜有了,素菜也不能少,柳谷雨炒了个白菜,又煮了一碗素冬瓜汤。
一家人吃着饭,刚吃一半就听到有人来敲门。
“谁啊?”
崔兰芳还嘀咕呢。
旁边那户讨嫌的人家搬走了,应该也没人会在这时候过来啊。
秦般般坐在靠门最近的位置,连忙放了筷子说道:“我去看看!”
她跑了出去,边跑边问:“谁啊?”
门外的人顿了片刻才答道:“是我,陈三喜。”
秦般般眼睛微亮,跑得更快了,倒是正吃饭的秦容时也听到声音,也放下筷子朝外走了去。
门打开了,外头果然站着陈三喜。
“你啥时候回来的?不是说跑镖去了吗?”
陈三喜:“刚回府城,我这次去走镖顺道托人打听了,给我带了一包葡萄种子。你上回不是提过?说想种来着,我就给你带回来了。”
“帮忙带种的那人说葡萄苗更好栽,但天气太冷,寻不着苗子。这个你开了春试试看,若是种不出来,我再给找找葡萄苗子。”
秦般般眼睛发着光,高兴地接过他手里的种子,喜道:“我就提了一次,你还记得呢!”
“多谢你了!”秦般般又问道,“诶,你这时候才回来,吃饭了麽?我家今天烧了好多好菜,你也进来吃些吧!”
她一边说,一边侧过身子,给陈三喜指竈房的位置。
竈房没指着,倒是指着秦容时了。
陈三喜与秦容时对视一眼,缓缓才回答道:“不了,我在城外和兄弟们吃过了,我就是来送东西的。”
说完,他顿了顿,又问道:“我今年想回村瞧瞧,如今赚了钱,也该给我干爹修修坟了。婶子,你们今年回去吗?”
他最後一句话是对着崔兰芳问的,崔兰芳偏了头,先点头说要回去,紧接着又喊陈三喜进来吃饭。
陈三喜还是说自己已经吃过了。
崔兰芳又说:“那好啊!咱都要回去,到时候约个时间,一起走!”
陈三喜也点了头,答道:“听婶子的。”
秦容时却忽然说道:“我们走官道,不走水路,要慢一两天。”
陈三喜只说:“我都行,官道也行。”
秦容时沉默了。
秦般般倒是高兴,还兴奋道:“好啊好啊!那我们都走官道!之前来府城是坐船,我柳哥晕船,可难受了。我也晕了一天呢。”
陈三喜没有说话,只看着秦般般说。
秦容时:“……三喜应该也累了,还是先回去休息吧,有事之後再商量也成。般般,你也回去吃饭吧。”
秦般般:“好,马上……诶,你这次去的什麽地方?很远吗?地方大不大?比起江宁府如何啊?有没有什麽趣事儿?”
秦容时:“……般般。”
秦般般瘪了瘪嘴,回头看一眼秦容时,小声蛐蛐道:“哥,你怎麽也学了念经的本事。”
秦容时:“……”
陈三喜倒是笑了一声,这才说道:“你们还在吃饭,我就不打扰了。趣事……也有,回村的路上我说给你听。”
又说了两句,陈三喜终于离开。
秦容时面目表情把门关上,拉着秦般般回了竈房。
秦般般没有计较刚刚的事儿,而是拿着葡萄种子和柳谷雨说得高兴,说来年就种上,运气好的话,再过两年就能吃上新鲜葡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