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谷雨被他拉得往前扑了半步,忙小跑着跟上,边走边说:“我和他……是他跟着我的!”
柳谷雨的声音就像一瓢清凉的水,很快浇灭秦容时心口燃烧的火焰,他不由放慢了脚步,侧脸看向柳谷雨。
“我知道。”
秦容时先说了一句,顿顿又问:
“他纠缠你多久了?”
柳谷雨连忙说:“这几日他常来食肆吃东西,不过只有今天跟着我回来了。”
秦容时沉默片刻,又说道:“他给你的东西都不要收,尤其是抹额。”
说完,秦容时似乎还觉得不够,想了想又道:“以後晚上我都到食肆来接你。”
现在的柳谷雨可不是刚穿越过来的柳谷雨了,这些事儿他都懂,他立刻猛猛点头,脑袋栽得跟捣蒜似的。
“我知道,我知道,这东西哪能随便要!”
他说完又忽然想起李有梁方才的话——“这抹额是印花,也不硌皮肤”。
柳谷雨蓦地想起还束在自己头发上的发带,白底青纹,印着柳叶枝,也是一条印花发带。
这发带还是几年前秦容时送的。
印花……发带……
当真是发带?
当真不是别的东西?
他下意识伸手攥住垂下的柳枝发带,软绵绵的,这是秦容时送他的第一样礼物,他用了好多年。
可那是的秦容时才多大?哪里懂这些?
正摸着,正思索着……秦容时忽地又偏头看向柳谷雨,正好看见柳谷雨捏着那截发带发呆。
目光撞了上来,柳谷雨心一慌,连忙松了手。
但秦容时还是看见了,目光先落在垂在肩头的发带上,又直勾勾望向柳谷雨。
那目光炽热,灼灼烫人,似藏了汹涌澎湃的情意,热烈如火,半点儿不加掩藏丶不知收敛。
半晌,他目不转睛看着柳谷雨,盯着人的眼睛低声说道:“这条旧了,等我过些日子给你换一条新的。”
柳谷雨是个厚脸皮,可这一下也被盯得不敢与人对视,慌忙错开视线,又连忙摆手,心慌意乱说道:“不用!不用!”
秦容时没答,只拉着人继续走。
柳谷雨视线顺着两人相握的手腕看去,秦容时的手指修长,手掌宽大,已经可以完全握住他的手腕,一丝缝隙都不留,反而还衬得自己的手腕分外细瘦。
已经十月了,早在今年五月的时候,秦容时就已经十八岁了。
他如今长得比自己高大,力气也比自己大,在现代已经是成年的男子。
柳谷雨恍惚想着。
他忽然听到铃铛声,是自己的发带不知何时被风从肩前吹到身後,坠在末端的几颗铃铛叮铃叮当响了起来,听得人心乱。
柳谷雨又悄悄把手伸到背後,小心翼翼握住几颗铜制的小铃铛。
铃铛没了声音,可柳谷雨的心却没有就此静下来。
风起涟漪,心浪越卷越大,隐有翻涌滂湃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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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①出自:汉代绝句。
柳枝发带抹额在前面第77章
(明天休息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