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唬我,你能做出这些,就能做更多,高某就这一个爱好,上次你让我买那番薯粮种,被我吃掉一半了,你就让给我吧,我出十两,二十两?三十两?”
孟辉无奈撒手:“给你都给你,不要钱。”
两人搂抱在一起,王三禾皱眉看一会儿,扭头去堂屋,辛二正蹲门口吃米花糖,赶紧站起说:“夫郎回来了,炉子上炖着鸭子,孟兄弟说是什麽姜母鸭,咱不懂,夫郎看看熟了没?”
“嗯。”王三禾掀开盖子,一股老姜特有的辛辣混着鸭肉香味钻进鼻子,他也没吃过这道菜,只能等辉哥过来。
厨房那边闹腾完了,孟辉端着排骨过来,让三禾盛鸭子,辛二很有眼力劲地跑前跑後端其他菜,高老板十指不沾阳春水,端坐桌前等着吃。
王三禾单独盛出一小碗,高老板疑惑,孟辉解释:“等下给我妹子他们送去。”
“哦,你也有妹子?”高远阁仔细打量孟辉的脸,说:“哦,算了。”
孟辉气得想骂人,居然嫌我丑,王三禾憋着笑没说话。
王三禾没征求他们的意见,安排两人一起睡次卧,凑一个炭炉子,高老板睡床,辛二打地铺,三禾担心把人冻着,给辛二铺好几层草垫子,再铺上他做的被褥。
高远阁倚墙看着,皱眉道:“不对,他那床被褥比我的好,咱俩换换。”
辛二赶紧给东家换过来,王三禾瞥高老板一眼,扭头回屋,孟辉把蜡烛放下说:“二位好睡。”
孟辉赶紧回屋哄人,三禾趴在枕头上不理人,他把人翻过来,低声劝:“别气,做生意嘛,难免遇到不顺心的事,高老板算好的,以後咱还要走出村子,会遇见形形色色的人,你还能挨个计较?”
“一定要走出去吗?”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安逸的日子是舒服啊,但是安逸久了会丧失抵御风险的能力,真要遇到事,咱们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王三禾努嘴:“那好吧。”
孟辉搂着人亲一口:“以後我来跟这些人打交道,你不想搭理就不理。”
“不要,我们一起。”
“唔,宝贝儿对哥真好。”孟辉还要再亲,三禾将凑上来的脸推开,隔壁有外人在呢。
高老板对孟辉的粉笔黑板很感兴趣,要看看他是怎麽授课的,孟辉无奈再管人一顿午饭,高远阁瞧见孟辉几个弟妹,长得挺端庄的,但是不符合他的审美。
“孟兄授课很特别,还有这几首小诗,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实在是妙,孟兄为何不去参加科举?”
“呵呵,都是抄来的。”
“你可唬不了我,高某不才,却也是举子出身,不说博览群书,读过的书也有几百上千,从未见过你这几首,孟兄太过藏拙。”
孟辉和三禾同时擡头,没想到这浑不吝的居然是个举人,孟辉擡手抱拳:“失敬失敬,这几首诗是孟某梦中所得,不好拿出去卖弄,至于科考,不怕高兄笑话,孟某只读过三字经。”
“啊?”这次换高远阁和王三禾看向孟辉,孟辉拍拍手上的面粉,说:“饺子包好了,辛大哥水烧好没?”
辛二缩在竈前讷讷回:“好了。”
王三禾赶紧起身下饺子,水滚三遍,酸菜猪肉馅饺子出锅,没人再关心孟辉的学识问题。
高老板吃得嘴角流油,不好意思道:“让夫郎见笑了,我曾在州府吃过猪肉馅虾仁馅的饺子,都没这酸菜馅的美味,孟兄将这酸菜做出来,真是造福天下食客啊。”
“高兄将酸菜带出去,也是造福大家,来,就着蒜吃更香。”
高远阁连吃三大碗,辛二跟着混到两碗,孟辉以为包那麽多有的剩,结果他没吃饱,好在终于把人送上马车。
说好的半缸变成大半缸,因为孟辉家装酸菜的小缸没了,两人看着墙边空出的印子愣神,昨天想着五英的事,忘记把小缸收回来,卖一回菜搭上俩缸,还有两个陶罐,血亏。
“嘿,看来这缸菜注定归我,明日我叫人送缸来,孟兄多腌些,有多少我买多少。”
孟辉好说歹说留下几颗,高远阁直接将大缸搬上车带走,留下五十两银子,多的说是订金。
村长看着远去的尘土,凑上来问:“孟辉,这酸菜这麽好卖?”
“谁知道呢,有钱人就爱吃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刘叔,二叔,你们家若是有吃不完的大白菜,拣着新鲜的给我送些来,我按五十文一颗收。”
刘广田和张二叔相互看一眼,说:“你要给你便是,哪好收你的钱。”
“我要的多呢,先要三四百颗,刘叔帮我张罗下。”
“成,我给你办妥。”
孟辉哼着小曲儿回家,他的酸菜事业提前啓动,村民们尝着甜头,明年会自发种白菜,省下他很多口舌。
王三禾在厨房挑老姜片,昨日盛菜时特意留在锅里,家里就只几块老姜,挑出来能继续炒菜吃。
孟辉将五十两银子交给他,说:“赚这麽多钱,还在意这点姜片?”
王三禾努嘴:“自家种的。”
孟辉拉人起来:“等下再挑,跟你说个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