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谢寒喻自己清楚,他的心跳同样震耳欲聋。
谢寒喻慢吞吞放开手,略带紧张地直面自己内心:“是。我大概是丶心悦你。”
这句话听得公输蒙身心舒畅,人生难得几回时。
他掏遍浑身上下都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捏了捏谢寒喻的肩,问:“你有留音符吗?”
“要留音符做什麽?”
公输蒙咧嘴一笑:“把你刚刚那句‘我心悦你’留下来,每天早晚听一遍,劈柴都更有劲了。”
谢寒喻跟着他笑了下,随後回想起这件事情的始末,准备跟公输蒙算账:“你说只有我,那位故人又作何解释?”
公输蒙还徜徉在跟谢寒喻那个浅尝辄止的吻中,“什麽故人?”
谢寒喻拿指头戳戳他心口:“那位你一见我就提过的,跟我很像的故人。”
坏了。
公输蒙没想到谢寒喻竟然还记得这回事,那麽他该怎麽解释这位故人就是谢寒喻本人?
倘若此间只是场梦,只他一人沉沦,又何苦将过往艰辛讲与谢寒喻听,那毕竟是他自己的选择。
“我从一开始就心悦你,只心悦你。”公输蒙指腹蹭过谢寒喻泛红的眼尾,终究没舍得骗他:“我这样说,你也一定要知道吗?”
“是。”谢寒喻坚定地回。
既然他看清了自己的心,跟公输蒙互通心意,他就不会容许公输蒙心里某个角落藏着位他不了解的人。
“好。”公输蒙伸出右手小指,要跟他拉勾:“倘若你生辰次日的那场地动我们能顺利平息,我就将前尘过往原原本本讲给你听,如何?”
谢寒喻勾住他的小指,愉快道:“就这麽定了。”
“太好了。”公输蒙顺势牵起他的手,埋首于谢寒喻脖颈间嗅闻。
闻着闻着他就开始贴着谢寒喻的脸颊轻吻,稍没留神就亲到嘴角。
谢寒喻又羞又愤地推开他的脸:“光天化日之下,你丶你唐突!”
“天都黑了,哪里是光天化日?”公输蒙不依不饶地凑上来,倒打一耙:“你口出诓言,当亲!”
“喂!”
最後谢寒喻被公输蒙按在外墙上里里外外亲了个遍。
“咳嗯。”宁远正觑了眼房间那头的公输蒙,低声问谢寒喻:“他怎麽来了?”
谢寒喻握笔的手一颤,磕磕巴巴地说:“他说院里现在就他一个人住,他害怕,就丶就住过来了。”
“他?”
宁远正再度擡头,确认屋里第三人确实是公输蒙没错,“他会害怕?”
谢寒喻点头,他就说这话说出去谁都不会信,偏偏自己心软了,真是引狼入室。
“完了完了,寒喻。”宁远正摇摇谢寒喻的胳膊,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我不会是被魔气侵蚀到神志不清了吧?哎呦,不行,我感觉我脑袋特别疼,眼睛特别花,我是不是快……”
谢寒喻被他逗笑,安慰道:“放心吧,上次那张符纸很有效果,已经将你体内的魔气清了个七七八八,待我再调整些材料,一定能做到没有反噬。”
“什麽反噬?”
公输蒙不知何时已经凑到二人边上,支着脑袋听了半天。
他捏住谢寒喻的脖颈按揉,手法与语气截然相反:“谢寒喻,说说,什麽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