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拆台,公输蒙心里不爽:“那你等着吧,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
于是三人一前两後勉强算是一道去了膳堂吃饭。
吃了饭又两前一後进了藏书阁。
藏书阁的藏书量名不虚传,上五层下两层共七层,七层里里外外又置了许多书架,书架摆得稠密,仅供单人通行,全都满满登登塞着书,书架上贴着防火符。
每层最中心的位置摆了桌子,不多,只有四张,可容四位学子在此彻夜精研。
曾经公输蒙几乎没踏足过这里,但他清楚谢寒喻没少在阁中某个蒲团上凑合一夜。
然後研究出了那道该死的破符。
落座时他倒没预料中那般排斥,只想着这蒲团有些年头,是该换了,不然坐上去硌得肉疼。
他扭过头,随手在身後阵法书架上抽出三两本来,目光紧随着谢寒喻上楼下楼。
没多久谢寒喻拿齐了书,在他身边的桌案边坐下。
公输蒙想挨他近点,把两张桌子对在一起,身下的蒲团再挪一尺就该贴上谢寒喻的了。
霍桐坐在对面,看着公输蒙这不值钱的样子啧啧摇头。
公输蒙回他一个威胁的眼神,随便拿起一本书翻看。
翻着翻着,他竟也沉下心把那些艰涩拗口的文字读进心里去了。
看完一册书,公输蒙支起下巴看向身旁的谢寒喻。
眼睛好亮,睫毛好长,鼻子好可爱,嘴巴……好想亲。
欣赏了一会,公输蒙换了个姿势,趴在桌上看。
不愧是谢寒喻,侧脸也好看,垂下来的发梢也好看。
又看了会,他得寸进尺,直接躺下去,枕在谢寒喻的腿上看。
嘿嘿,下巴也好看。
谢寒喻以为他是又不舒服了,摸摸他的头关心:“难受吗?”
公输蒙晃晃脑袋,挑了个舒适的位置闭上眼睛,开玩笑地说:“看书看得我眼睛酸,睡会。”
“德行。”霍桐低低骂了句,垂眸继续看书。
公输蒙脑袋里想过无数条反击的话,只是话到嘴边一句都没讲出来。
他真睡着了。
等他再醒来,四周已经点上了灯,谢寒喻侧脸映着微光,神情专注,格外令人心动。
公输蒙怕将他给压坏了,正要起身,才发觉谢寒喻的手一直贴在他脖颈处,似乎是担心他“旧疾”复发,时刻关注他的体温。
“醒了?”
他一动,谢寒喻就察觉了。
目光从书本上挪下去,手背放在他额头上探了探温度,这才放下心来:“你睡了快一个时辰,晚上还能睡得着吗?”
公输蒙捂住心口,安详地说:“可能是丶睡不着了。”
“睡不着起来看书。”霍桐挑了一摞新书上楼,扯了张纸揉成团砸在公输蒙脑门上。
公输蒙叹了口气,认命地坐起来,没骨头似的倚在谢寒喻身上,嘴又毒起来:“霍桐,你什麽时候死啊?”
“……”
霍桐第一次拿看蠢货的眼神看公输蒙,觉得他或许是昨晚上做梦把自己脑子扯出来嚼吧嚼吧给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