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手臂和额头上的伤口那麽深,养了很长时间才好。陆时商敢肯定,她就没受过这种伤,自己疼忍着不说怕他担心还宽慰他。
陆时商听着更心疼了。
他不想让季予有一丁点危险,只是他也没想过伤害季予。
他想为她解决一切麻烦,突然有天麻烦的源头变成了他。
这都什麽破意外。
窗外冷风吹在身上,外边这麽冷季予有没有回到公寓?
他忽然觉得家里很空旷,季予在时这里是个温馨的家,季予不在这里变成了冰冷冷的房子。
陆时商颓废地坐在地上,攥紧的戒指在手中留下深深地痕迹。
***
季予到溪市的第二天,剧组主演才全部到齐。这里的温度比湘城低,条件比湘城差。但季予把这里定为电影的开始。
毫无征兆般,季予发烧到没有力气。大概是都没想到溪市温度如此低,剧组很多人都生病了,为此季予放了一天假,让他们都好好休息。
那是剧本围读的倒数第三天。
其他人都休息後,季予带着口罩坐车去过几天的拍摄地。第一场戏是大场面,需要很多群演,季予同当地许多村民沟通好让他们参与。饰演男女主小时候的演员也已经到达溪市入住酒店。
文荔把暖宝宝塞在她手里:“生病了怎麽不在酒店好好休息。”
“不放心,过来看看。”现场很多地方已经准备好,季予沿着上山的路走了一遍,确认所需时间。
山上风很大,村庄离他们越来越远。百米外空旷的山上唯有一棵古树立在那里,像是一个守卫村庄的战士。它粗壮宽大,需要五六个成年人手拉手才能环抱,风只能吹动它的树叶。
在古树背後,一个个土堆并排,土堆前是墓碑。
古树就像是一道屏障,隔开阴与阳。
季予没再往前走,停在原地任由风吹起她的外衣。
“回去吧,吹吹风别再加重了。”文荔出声提醒。
“好。”
“走吧,我开车带你回酒店。”
剧组的演员们基本都是小演员,没有助理跟着。文荔招了几个助理负责具体事宜,明天才到。感冒药她和自己的助理发到各位演员手里。
剧本围读这麽长时间,剧组的人都相互熟悉,没有了一开始的生分,凑在一起叽叽喳喳。文荔每天说自己像个老妈子一样,操心一大家子的身体。
季予哭笑不得,让大家对大家长好一点。
文荔‘啧’一声,把冲好的感冒药放在她面前:“我最担心你,姑奶奶喝点药吧,就你最不听话。”
闵瑜为首的几人装都不装直接开笑。
季予握着热腾腾的杯子,小声抱怨:“你给我留点面子,我导演的威严呢!”
“还威严呢,你看看你自己来溪市这才几天瘦成什麽样子了。”文荔知道季予心里有事情,心情不好,每天盯着她吃饭还是瘦了很多,风一吹能不感冒吗。
“你改名叫唐荔得了。”季予揉揉耳朵,唐僧都没她能念叨。
仰头喝药时馀光落下手指上,戒指的痕迹正在慢慢消失。习惯可以养成,也可以随着这道痕迹一样被放弃。
距离开机还有一天,剧本都已经熟悉,演员们凑在一起养病和入戏。吃饭的时候闵瑜突然站起身看向季予,眼底是不可思议和担忧。
季予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两人一前一後走出去,狭小的角落,季予问她怎麽了。
“你不知道?”按道理来说,季予得到消息肯定比她一个外人早,可看她现在平静的模样不像是知道。
季予问:“我该知道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