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予拿着对讲机喊下:“开始。”
大树下祝明天拿着小刀在木板上刻自己的名字,边刻边把手在嘴边哈气取暖。
明月安安静静待在他身边。
在他把木板放入挖好的小坑里时,才开口问:“哥哥,你在干什麽?”
祝明天没有回答,而是问:“你还记得爸爸说为什麽人走了要埋在这里吗?”
明月歪头思考:“爸爸说祝家的根在这里,只要根在不管走多远都能回家。”
“对,明月真聪明。”祝明天笑了笑:“所以哥哥把自己的根也留在这里,如果以後不回来了,也能不迷失方向。”
“那我也要!”明月说,“我要和哥哥一起,这样我们就不会分开了。”
小坑里刻着两人名字的木牌被埋葬,雪花覆盖一层又一层,待来年春天这里会长出嫩芽。
祝明天和明月站在树下望着村庄被染成白色,望着雪花飘落。
镜头从新鲜的土往上落在两个小孩紧握的手,再往上是雪白的村庄和袅袅炊烟,最後定格在再次飘落的雪花上。
季予喊卡的瞬间,助手拿着暖手袋上前给两个小孩裹上,看着他们把姜汤喝完。
在这里的戏份算是拍完了,大部队收拾东西回酒店。
保姆车里文荔把暖手宝递给季予,光担心俩小孩了,自己红得快要出血都不管。
文荔碰了下,差点没给她冰封上。
又气又无语:“你这手不打算要了?”
季予莫名其妙:“说什麽胡话。”
文荔把护手霜递给她,又怕她懒得涂,直接扭开挤了厚厚一层。
“一管没了。”
“没了就没了,一个护手霜还买不起?”文荔撇撇嘴。
季予笑了调侃道:“文总这麽大气。”
到市区天已经完全暗下,文荔订好了地方,直接带着季予去吃饭,其他几个演员也在,就等着她们回来开餐。
热腾腾地火锅最适合在下雪天吃。一群人围在一起,冲走了身上的寒气。
以往他们就听说季导的剧组氛围特别好,没来还不信。
季予听到後失笑:“你们天天待在一起,不怪我不放人?”
“哪能啊,您这是为了电影,我们也是。”
“咱们电影人不就是为了电影嘛。”
“……”
明天不拍戏,一桌子人喝了点酒,季予没逃过被敬酒,她都说了不喜欢酒桌文化,该吃吃该喝喝不用来找她,但耐不住他们非要和她喝。
季予喝了不少,但还算清醒。文荔也被灌了不少,她看起来有些晕,季予正想说不许让文总喝了,没想到身边陈常清站起身:“我替文总喝。”
她反应些许迟钝,在一桌人起哄後才意识到事情不对。
陈常清皱了皱眉:“文总替我还清债务,还不在乎往上言论签下我,这杯酒理应我喝,不要乱说。”
季予撑着头目光在文荔身上流转笑了下,叫他:“陈常清,我也不喝了。”
“我也理应帮您喝。”陈常清了然。
文荔当时给陈常清准备了两份合同,一份是电影,一份是工作室艺人。
‘感情’这两个字很久没在季予周围出现,她托着头眯起眼睛望着一杯杯喝酒的陈常清。
他和祝明天这个角色很相似,沉默寡言却心思细腻,看似好说话其实执拗的要命。和文荔喜欢的风格相似度为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