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小波是张阿姨的儿子,在钟恒集团旗下的分公司担任一个小经理,工资高还有个给钟家打工多年的妈妈,在燕京也算能活得自在。
钟砚挑眉,他怎麽知道,于是随便说道:“挺好的。”
能出什麽事,无非是看在老太太面子上给这人一口饭,接触不到核心産业。
但是张阿姨不知道,前天季檀鸢拿出一份资料,上面是她儿子干的荒唐事,可把她吓得不轻。
就怕钟家知道,谁知道季檀鸢说钟家怎麽样她不在乎,她只在乎以後她对老太太说的话。
说实话,那天的季檀鸢冷漠刻薄,把欺软怕硬欺上瞒下的大小姐作派演了个十成十,把本来腰杆子挺起来的张阿姨都搞懵了。
季檀鸢顺便看着张管家给儿子钱小波打电话求证,并且一字一句说钟家不会包庇,老太太或许会,可是真涉及到钟家利益,当家作主的钟先生肯定不愿意。
张管家还敢告状吗,肯定不敢了啊,不但不敢,还要瞒着,对老太太说少夫人在认真学家族社交礼仪,也不再铺张浪费和压榨她。
张管家心想要不回老太太身边吧,三倍不三倍工资她不在乎了,在这里提心吊胆的,这太太表面轻轻柔柔的,实则手段不小。
反正她不能退休,真退休了钟家这个渠道可就没了。
可惜季檀鸢不让了,说她走了老太太还会塞人,她还要费心调教,太麻烦。
终于等到钟砚回来了,张阿姨搓了搓手,钟砚察觉出她的局促,“阿姨,你有事问我?是和檀鸢相处不愉快?”
张阿姨摆手,“不是,就是有些力不从心,怕照顾不好太太。”
钟砚摆手,“不用担心,她脾气挺好的。”
张阿姨抿唇,“是很好。”
钟砚没深究她的话,“您安排他们下班吧,我晚上带她出去吃。”
钟砚推开门,屋里窗帘拉着,季檀鸢戴着眼罩睡在床中央。
他挽着衬衫袖子叠在手肘下,窄腰宽肩,长腿一览无馀,站在床边,掐腰看着床上的人,神情莫测。
随後单腿跪在床上,弯腰,给人捋了捋头发。
眼罩盖在她的眼睛上,只露出线条流畅精致的下半张脸,性感的嘴唇看起来更加诱惑,让人忍不住想亲。
黑发红唇……
他揉着她漂亮的唇。
“季檀鸢,去了申城一趟,碰见你青梅竹马了。”
他老婆的小名他居然是从她竹马嘴里知道的,简直膈应,
季檀鸢被吻醒的,她擡手想拿下眼罩,却被阻止。
“戴着。”声音沙哑。
紧接着她就感受到有人隔着丝绸眼罩亲了她的眼睛,“很漂亮。”
尤其躺在床上仰着头的时候。
美惨了。
他叫你煌煌,你小名原来叫煌煌。
《大明》诗歌中的“牧野洋洋,檀车煌煌。”
檀之煌煌,光明,灿烂,明艳。
果然衬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