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各自坐在一边,各自看着窗外。
刚才旖旎的气氛荡然无存,只剩下条理清晰的不满点评。
钟砚还是那句话:“我记得当时你知道的,是真正的结婚,不是单纯的联姻,不然我婚前费尽周折带你约会是为了什麽?”
“改变生活方式,迎合钟家家规,不用我提醒你吧。”钟砚因为心中不知名怒气脱口而出。
季檀鸢没再反驳,“好。”
钟砚满意笑了笑,随後很随意开口,但是警告意味十足:“我最後通知一次,离那些人远点,无论是男的女的,我实在不想看到混乱派对上有钟太,你想玩,也得等离婚。”
他料定这场婚礼掌握在自己手里,刚刚看了季家一圈奇葩亲戚,也肯定季檀鸢不会轻易拒绝自己。
季檀鸢垂眸,又下雨了,雨水冲刷着玻璃,外滩上的霓虹灯渐渐氤氲成发光的圈。
季檀鸢心里也有些沉闷潮湿,她现在既要忙季家,还要应付钟家。
事有轻重缓急,先稳住婚姻稳住集团其他元老,把那些人弄出集团,再来解决婚姻中的问题。
可是又想起饭桌上爸爸的沉默,她闭着眼,结婚归来,她变成了孤身一人。
“你朋友的局,我不去了,我去我妈那。”
钟砚嗯一声,没有挽留,他现在也没心情。
季檀鸢从车上下去,头也不回进了别墅。
钟砚看着人消失才让司机开车离开。
本来打算一起的,因为两个电话,他们的关系又回到起点。
人人都逃离不掉家庭带给自己的心情干扰,季檀鸢如此,钟砚也是如此。
季檀鸢进门後,房间里只有一只波斯猫在楼梯栏杆上演杂技走猫步,看到小主人回来,喵了一声。
季檀鸢的母亲叫盛宛,早年和季擎是大学恋爱步入婚姻,陪着他白手起家,其中辛苦旁人体会不到。
婚後生了一对龙凤胎,季爸爸当时的集团也进入鼎盛时期,房地産和海外货运代理经营得风生水起。
一家四口幸福了十几年,因为哥哥的意外离世戛然而止,自此季檀鸢的母亲患上了抑郁症躁郁症等精神疾病,和丈夫分居,但是没有离婚,两人偶尔会住一起。
阴谋论季檀鸢当然有,但是当年警方盖棺定论就是意外,父母好似也接受了这个真相,没有再追究,对于哥哥,父母也绝口不再提。
当时母亲哭着抱着她说她以後就是季家独生女了。
季檀鸢看着母亲房间透出的光,她轻轻敲了敲,里面应声,她打开门,看到了母亲坐在床边看书。
季檀鸢的眉骨完全遗传了母亲,深邃又不凌厉,温婉动人。
她走过去,“妈妈。”
盛宛放下书,“回来了?你自己回来的?”
季檀鸢蹲在盛安脚边,坐在地毯上,头搭在妈妈膝盖上,“我好想你啊。”
盛宛刚吃了药,情绪本来稳定,但是她看着女儿的头,母女连心,突然有些躁动起来,颤着声音:
“煌煌,结婚後不开心吗?离婚,不开心就离婚。”
季檀鸢擡手攥住她的手,“没有啦,我只是想你,你哪里看出我结婚不开心来了。”
盛宛随後蹲下抱着女儿,“你记着,如果他向着他家里不站在你这边,一定离婚,不要对他有期望。”
季檀鸢嗯一声,拍拍她的肩,“我知道,你放心。”
“我听阿姨说你打算去旅游了?去哪里呀。”
盛宛被转移了注意力,随後开始聊起了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