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皱眉,这两人冷淡的脸如出一辙,看起来凉的冰人,老太太觉得自己在对两个聋子说话。
“你们听进去了吗?”
“听见了。”
但是没听进去。
钟砚打断老太太脱口而出的话,“您多休息,我们先走了。”
“檀鸢留下,我还有话说。”
季檀鸢皱眉,“我还有事。”
说着转身离开。
钟砚看到人出去才说,“我知道您装病,奶奶,你但凡疼爱我有一分就不该听爷爷的话,有这时间不如劝他退休。”
“钟砚……”老太太惊愕,她刚说的那些话他一句也没听进去吧,不反思反而来劝长辈。
钟砚出门,找到家庭医生,“给老太太安排心理医生。”
随後又对着管家说:“去找政治老师从人民解放到男女平等列为基本国策等讲一讲。”
管家点头。
钟砚走出两步,又回头看着两人。
“你们不会是觉得我在开玩笑吧。”
管家懵懵,难道不是吗?这麽神经的吩咐难道不是故意气里面吗?
钟砚收起笑,“我是认真的,立刻找去。”
管家抓紧点头。
钟砚出门,季檀鸢已经坐进车里等着他。
钟砚上车,“在生气?”
季檀鸢微微睁开眼,“你们这个家,看似人员齐全,其实不像个家。”
钟砚让司机开车:“本来就不是。”
“专制,依附,团结,自利。父权的专制,妻权的依附,利益共同体组成了一个诡异又平衡的微权力集体。”
在豪门中很常见,但是钟家尤甚,权力渗透下,老爷子渴望权力不想退,所以出现了退而不休的状态,无时无刻不在通过掌控他人满足自己心中的权力欲望。
这位才是背後的人,也是最高的人。
季檀鸢:“你对你们家倒是看得很清楚。”
钟砚看着前方,“事实而已。”
权力比金钱还要可怕,迷人又恐怖。
季檀鸢:“你也是这样的吗?”
季檀鸢问完这话就觉得白问了,权和钱站哪边,还用想吗。
之前桐季高科电网接入,向西北省份递交了消纳意见书,路条也已经顺利拿到了,从能源局的审批到自然能源部门的审核,再到环评,到林业局的树苗赔偿审批等贯穿政府近10个机构的审批,非常快。
她作为钟太太都吃到了其中的红利,这也是她能忍的缘故。
更何况钟砚呢。
钟砚侧头看她,季檀鸢擡眼直视他,两人对视。
“你不是?”钟砚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
季檀鸢笑道:“是,不是的话也不会联姻不是?”
季檀鸢转头看向前方,钟砚看着她寡淡的脸,手指动了动,最终还是沉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