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方祈本打算离开,闻言看向母亲,老太太这些年也老了,头发都已经白了,他叹气:“不是您的错,最根本的原因是季钟两家利益没谈拢,即使您对季檀鸢当亲孙女,但是季家集团的利益受损,她该翻脸还是会翻脸的。”
这句话本来是用来安慰母亲的,但是却不经意之间诛了老太太的心。
她的任何态度并不能决定任何事。
最终的衡量得失的方式是桌上的利益交换,而她的态度并不能决定。
她就像是旧时代遗留下来的早就被抛弃的人,独自坐在桌子上,然而他们早就换了桌子。
她垂眸没再说话,对于家庭的操心被孩子不是故意的否定,比故意的还要让人难过。
老爷子摆摆手,“你去忙吧。”
钟方祈也不知道怎麽说,他倾身说道:“妈,他们年轻人和我们想法不一样,总归现在都很顺利,您别胡思乱想。”
老太太:“那我能见见孩子吗?”
钟方祈:“会的,等到孩子年龄大点,阿砚肯定得回来收红包。”
老太太也不想承认後悔,但是心里真的不是滋味,小家夥看起来很可爱,如今却在沪江养着,她更是难以见到。
想见,又拉不下脸。
就连亲孙子也不体谅她,更不回来。
另一个大的在外地,还不知道什麽时候能有孩子。
小的那个更是没出息,出国了现在还不回来。
家族其他表亲家,像他们一样大的早就二胎了。
不知为什麽,自此之後,老太太的心气儿就往下落。
老爷子站起身,感慨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了。”
如今老屋警卫护工保姆,哄着照顾着,出门就是热闹的胡同口,公园,并不是不是气死沉沉寂寥的氛围。
却依旧不如以前子孙在的时候的热闹。
季檀鸢第二天睁开眼,迎面就是另一边沙发上闭眼假寐的钟砚。
这些天,两人被折腾的不轻。
她眨了眨眼,旁边的护工看到人醒来,轻声询问。
钟砚听到动静睁开眼,起身,“醒了?”
季檀鸢擡起手想摸摸肚子,“疼?”
季檀鸢昂一声,“我是疼醒的。”季檀鸢有些委屈说道。
钟砚叹气,眼里都是心疼,只能转移她注意力:“但是也不能摸,要看看宝宝吗?”
季檀鸢点头,随後突然说道:“快你生日了。”
钟砚小心翼翼抱过女儿,挑眉,女儿在他高大身材的对比下格外小巧可爱:“我已经收到了最好的生日礼物了。”
季檀鸢看向襁褓里的人,有些看不清:
“她是不是还是很丑。”
钟砚:“现在不丑了。”
“名字取了几个,出生证明要办,你选个?”
季檀鸢看了看平板上的名字。
每个名字来源都是凌云壮志,荡气回肠,鸿鹄之志,可谓是对小家夥给予多大厚望。
她看了眼钟砚,“你起的?”
钟砚摸摸鼻子,他哪有那文学素养啊。
季檀鸢在一衆名字里选了个扶楹。
燕雀满檐楹,鸿鹄抟扶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