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对他起效……?
呃……
卫奇那张严肃的脸,和那句,“你现在的底子,烂得跟用了八十年的破竹席似的,千疮百孔,一戳就破”的警告瞬间浮现。
若是什麽特别一点丶对神魂有些影响的药物,搞不好他真的会中招。
想到这点,他有点心虚。
佯装生气倒打一耙:“你这麽懂行,刚才怎麽不早说?你自己不也喝了,合着拿我试毒啊?”
面对这蛮不讲理的指责,谢君存并未辩解。
他只是看了陆引澈一眼,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扫过那张被翻得一片狼藉丶堆满“玩具”的大床。
“如果一起中了药,”他顿了顿,陈述他的解决方案,“也无事。”
我靠,这小子看着一本正经,实际上,是在调戏我吧?!
陆引澈後知後觉地反应过来,瞪圆了眼,耳根又有点发烫,赶紧强行转移话题:“你……别愣着,干正事!”
这话谢君存是要听的,他还在那个被打开的“雅座”坑洞旁,便蹲下身,仔细查看那层被剑鞘挑开的软席边缘,以及坑底被戳击过的位置。
突然,他动作停了一下,用指尖拈起坑底软席缝隙里残留的一点点暗红色的粉末,凑到鼻尖极其轻微地嗅了一下:“是锁魂石的粉末。”
与此同时,瑶城边缘的张家别院墙根下,陆登荷与杨德佑正专心做偷听的小贼。
若他们消息再灵通些,就该知道附近有好几个去黄泉集市的入口,甚至那片庞大的地下黑市,就在他们脚下。
他们是跟着张日安来的。
这位张公子虽无修为,但他那个贴身护卫金丹中期修士十分警戒。为免被发现,他们起初不敢跟得太紧。
好在这行人行色匆匆,只在当铺呆了一炷香便出发,到此之间未曾停歇,也没注意到两人。
刚到小院,便有个戴八宝帽的中年凡人迎出,口称“少主”。
张日安身边的金丹修士似乎不待见此人,当即开口:“管家对老家主真是忠心耿耿丶念念不忘,人走了都不改口?莫非是想跟下去,再当几十年忠仆?”
管家脸色难看,张日安也未替他解围,只得自己连声道“口误”赔罪。
接着,张日安一言不发,领头进了小院。
仆从们从马车里搬下两只大箱子往里擡——这是两位跟踪者先前没注意到的东西。
杨德佑身手利落,悄无声息摸过去,很快折返,对陆登荷低语:“我摸到他们库房了,里面全是这种箱子,少说有上百口,好些人守着,我没把握无声放倒,就没开箱。”
陆登荷思忖:“瞧他们擡得费劲,四个壮汉合力,里头东西像是比金银灵石更沉,只能是更扎实的玩意儿。”
有什麽宝贝比金银还沉?两人一时没头绪。
张管家将张日安领进主屋,待了一会便出来,在不远处找了个地方开始斥骂奴仆,用词粗鄙不堪。
傻子都听得出来,他挑这地方骂人“占着茅坑不拉屎”,是在指桑骂槐。
主屋静悄悄的,没人搭理他。
管家骂累了,才想起正事:“魂石清点好了?”
杨德佑与陆登荷交换了个眼神,从彼此脸上看见疑惑——魂石?什麽东西?
只听答话者报了个数,又说:“老爷,石场那边昨儿又塌了条矿道,死了十五个,消息压下去了,但……”
听闻死了人,却面不改色:“磨叽!有屁快放!”
“是,是,”仆从忙道,“有经验的矿工看了,说挖得太深,触犯了鬼娘娘的忌讳,再挖下去,一个都活不了。”
管家嗤笑:“底下还有石头没?”
仆从点头。
“无知愚民,自己吓自己罢了!”管家摆摆手,“什麽鬼娘娘?城里传得沸沸扬扬的鬼新娘,还不是得乖乖躺床上?又不是你挖,怕个鸟!”
仆从不敢再提。
又问了些钱账,叮嘱道:“张日安……少主要看账,就大方给他看。他还能查出个花来?”
他顿了顿,声音带上一丝快意,“等明儿拍卖会终场,这事儿结了,大家都松快几天。到时候我发赏钱,有婆娘的回家搂婆娘,没婆娘的,报我名号,去花楼找最好的姑娘乐呵!”
旁边另一个仆从搓着手凑上前,涎着脸笑:“老爷,这花楼……包不包括下面那家?”
管家乜斜他一眼:“哦?你也想尝尝那上等货色?”
“这不全看您赏赐麽?我等哪来的灵石,那可是修士的地盘。”仆从嬉皮笑脸,“不过兄弟们来回跑腿,听孟家的人提过,下面无论男女,都是极品。”
他猥琐地比了个手势,“只要灵石够,我们这样的,也能睡到筑基修士呢!”
管家“哼”了一声,道:“孟家……少跟他们比!没我,你们几个早饿死在破庙当乞丐了!”
说完,他不再多留,带着大部分仆从,车马喧嚣地离开了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