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嫁衣你自己穿上,还是我替你穿?……
赵洵迟迟等不到姚雪乔回来,问过云莘才知道,原来裴老太君身子不适,她去跟前照料,大概已经直接回裴府了。
赵洵又想见裴承聿,谁知他也一直未出现。
席间不少少女神色黯然,欢笑声也少了许多。
“娘娘,碧水迎风台今年修葺结束,可否带我们过去赏景?”不知哪家的千金问杜贵妃。
杜贵妃只轻笑:“大雪过境,冻坏了花草,没什麽可看的。”
前两日枝头花朵还含苞待放,他亲眼所见,怎可能冻坏呢?
赵洵起了疑,一路走来,却遇上不少阻碍。
真是妙极,能在宫中支使人手,掩人耳目的,大概是他那英明神武的表哥。
他不免好奇,仗着掌管羽林军经常在宫中走动,摸到不为人知的小径,结果还是被连峰请了出来。
但好在有所收获。
赵洵呆愣地站在原地,消化看见的一幕,磕磕巴巴道:“那女子是什麽人?她和表哥什麽关系?”
连峰避过这个问题,严肃道:“世子是在打听郡王的私事?”
赵洵解释他路过的原因,表示他并非故意躲在树林中偷窥,只是碰巧撞见。
最後感叹道:“能让表哥抛下政务,带她来此欣赏春景的,想必不是一般女子。”
“世子莫再妄议主子,事情并非你想的那样。”连峰嘴唇抿紧。
赵洵被他一堵,不悦地搓了搓脸,脑海里浮现那道婀娜轻灵的背影,莫名有一丝熟悉感漫上心头。
纪湘沅?
方才杜贵妃身子不适,提前离席後,她也未再出现。
她的父亲纪龄时任宰辅,门生无数,在朝堂的地位举重若轻。
表哥如今拿捏朝廷命脉,手段狠辣果断,尤其是对待边境方面,和纪龄一味求和的态度相左,那个老古板难免会召集门生攻讦他。
但假若他和纪家联姻,可免去一场纠缠。
更何况,他和纪湘沅原本就是衆人眼中天造地设的一对。
连峰打断他的沉思:“世子可有事?”
赵洵这才记起来意,在殿外等了一盏茶的功夫。
裴承聿眉目如画,淡淡朝他瞥来,浑身上下一丝不茍,头发丝都没乱。
即便和心怡女子相会,他的表哥也恪守君子之礼,举止有度。
赵洵一副打抱不平的语气,“表哥,方才在宴会上,不少男子向雪乔献殷勤。那些人不过是看云大夫有功,又和裴家关系匪浅,借此攀关系而已。”
“你万万不可答应他们提亲。”
裴承聿轻微动了下眉梢,声音沉稳:“表妹的婚事自然不可草率。我会好好把关。”
“倒是你。”
赵洵为之一颤。
他冷淡地瞥过来,字字凛冽,“不日便要迎娶我的堂妹,现在又操心起我的表妹。”
“莫非对她仍不死心?”
“她方才在宴上,可有看你一眼?”
一串串的质问砸在他耳边,赵洵不禁低下头,肩膀落寞地缩起。
姚雪乔岂止没看他,简直是对他避之不及。
皇帝病重昏迷不醒,郑王受重伤迟迟不能痊愈,为牢牢拴住裴家,郑王妃以为皇帝和郑王冲喜为由,说动徐敏将裴云菁和赵洵的婚事提前。
钦天监算了两人的生辰八字,定下良辰吉日。
赵洵沉默一阵,道:“表哥误会我,我只是不小心看见,顺嘴一提。她毕竟和我相好一场,我关心她的婚事也很正常。下月初六我和云菁成婚,请表哥百忙之中抽空观礼。”
裴承聿想知道的答案已经都显示在赵洵的脸上,淡笑道:“你们一个是我堂妹,一个是我表弟,亲上加亲的喜事,届时我无论多忙,都要亲自祝贺。但你和表妹的旧情不要再提,一来有损她声誉,二来有损云菁,也就是裴家的颜面。”
赵洵连忙答应。
他走後,连峰垂首认罚,“属下失职,未能肃清四周,还请主子责罚。”
裴承聿的好心情被破坏,脸色浓浓沉郁之色,“下去领罚。”
赵洵显然对姚雪乔念念不忘。
从前他不理解这对少男少女的情爱,如今切身体会,姚雪乔的一颦一笑已深深镌刻内心,随之而来的还有对赵洵的妒恨。
他何德何能,拥有姚雪乔最为纯净懵懂的爱恋。
对比他们如今,掺杂利用算计的感情,更显得弥足珍贵。
一晃数日过去,婚期如约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