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亲
兰姨喊着吃饭,二人便起身往餐桌走去。餐桌上还有兰姨活跃着气氛,兰姨一走,就安静下来了。
叮嘱完凌故舟吃药,江帷踌躇着回了房间,两人本就是因为家长才认识的,又有年龄差,独处下根本没有能久聊的话题。
“砰——”
物品砸地後是瓷片碎裂的声音,江帷从睡梦中惊醒,起床往外走去。
凌故舟站在那不知所措地看着地上的碎瓷片,面色酡红,眼睛还漾着水雾。
江帷走过去摸上他的额头,烫地他手都下意识缩回去。
“怎麽又烧起来了?”
还烧得这麽高。
凌故舟却像是烧傻了一样,没回应他的话,想蹲下捡碎瓷片。
江帷拉住他,新拿了个杯子给他倒水:“别管这个,等会我来扫,感觉怎麽样,要不要去医院?”
喝了水凌故舟眼神清明不少,但是说出口的嗓子却很哑:“不用,休息一下就好,我想睡觉了。”
江帷带他去房间,凌故舟走了两步突然靠到他身上,浑身热得跟发烫的铁一样。江帷只好把他的手架在脖子上,扶去房间。
凌故舟又变得迷迷糊糊的,嘴里不知道念叨着什麽,但江帷此刻没那个心思去细听。
好不容易扶到床上,没想到凌故舟不松手,还放在脖子上的手使力把准备起身的江帷往下带,这导致他整个上半身都往下倒去,情急之下江帷只能稍微偏转方向,不叫两人脸砸在一起。
“凌故舟你醒醒,快把我放开,我去给你拿毛巾。”
江帷微支起身子,拉开一些距离,用手拍拍凌故舟的脸。
收到暗示的凌故舟抱得更紧了,江帷被带着又往下了一些,甚至能感受到身下人吐出的热气。
不知道这人哪来的力气。
离得近了,江帷依稀能听见凌故舟嘴里说着“红色”“不喜欢”“丑”什麽的,单靠几个关键词江帷拼凑不出具体事情。
凌故舟这种连愿望都没有的人也能藏着心事?
好奇心的驱使下,江帷缓缓低头,让耳朵离那张嘴近点,好听清内容。
感受到有人靠近的凌故舟略感不适,微擡头将脸转向另一边没人的方位。
一个往下,一个往上,干燥的嘴唇轻擦过耳垂。
耳廓传来奇怪的触感。
江帷猛地使出全力挣脱了束缚,被推开的凌故舟睁开双眼,疑惑地看向面前这个站着的人。
“你推我干什麽?”
江帷现在右耳通红,嘴唇的柔软还残留在耳垂上,干燥滚烫,而“罪魁祸首”还满眼清白地躺在床上控诉他。
管不上被污蔑,江帷落荒而逃,到厕所将冷水喷在耳朵上,试图降温。
从七岁时的那件事以後,他就没和江庆国以外的人有过亲密接触,和所有人都保持着安全距离,对靠近他的人也都敬而远之。
本以为这次也会无比抵触,但不知是凌故舟自身携带的拒他人千里之外气质,还是因为少年身上一直以来的清爽气息,除了痒和心跳加速以外他没升起任何厌恶感。
但是凌故舟现在算他的弟弟了吧,兄弟之间会这样吗?
江帷现在的思路很乱,他拿了条新毛巾打湿,慢吞吞挪到影音房。
凌故舟安静地躺着,头还保持着侧向一边的姿势,凌乱的碎发遮住眉眼,只能看见红润的唇微微张着。
江帷感觉耳朵又变烫了,烫到脸上来了。
窗户倒影里的人满脸通红,看起来倒像发烧的那个。
不敢想多,他把毛巾卷成条,然後掰正凌故舟的脸,碎发随着动作向两边散开,脸上还带着些红晕,因为他的动作凌故舟发出了轻微呢喃声。江帷用手拂开额头的刘海,放上毛巾。
“好舒服。”凌故舟毫无意识地发出喟叹,不自觉把脸靠向江帷的手心。
他刚刚一直握着毛巾,手心冰冰凉凉的。
这个姿势看起来好奇怪,江帷想收回手。但他刚抽离开,就被凌故舟的手抓住,重新按回脸上,滚烫的手还顺势覆盖在了他的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