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来温汤镇没带小船,因为在某一天兰姨带了自家狗去西利湾,被小船看见了,从此开始了单相思日程。
时不时坐在门口望着门口,那是那只名叫雪球的比熊来的方向。
见他这麽单恋,江庆国也看不下去,就在来温汤镇前带他去了趟兰姨家,问他是选择和雪球过年还是和他们去温汤镇过年。
然後这个小狗崽子坚定地选择了雪球,还很乖地给江庆国送到了门口才跑回兰姨家。
江庆国被气笑的同时又只能认命地把它的窝和粮食往兰姨家搬。
但第二天起床去小镇采集时,看到一些适合卖小婴儿服饰的,江庆国总忍不住停下挑挑拣拣。
江帷看了看了衣服的大小无奈道:“爸,小船都长那麽胖了,你这些给他也穿不下了吧。”
想到小船被喂养的日渐敦实的身材,江庆国有些哑口无言,又想到小船那个小白眼狼为了雪球抛弃他的身影,从而想到自家亲生儿子……他愤然放下手中的毛线帽,瞪了江帷一眼,走开了。
江帷满头问号,喂小船吃那麽多的人可不是他。
凌清拿起江庆国放下的帽子,仔细翻看了一圈:“老江是想起你小时候了吧,我看到这个就会想到小舟小时候,还抱在怀里那会。”
江帷看着江庆国的背影,莫名觉得有些心酸,跟凌故舟耳语了一句就追了上去。
“爸,走这麽快干什麽,不要排挤我们啊。”江帷把手挂上江庆国的脖子,一副好兄弟的做派,另一只手又硬生生把他插在口袋里的手拔了出来。
被冬日的冷风一吹,江庆国又想缩回去了:“干嘛啊,想冷死你爹。”
江帷把手掌里捂的热乎的戒指套上他的手指。
江庆国感到一阵热,和铁圈器物滑过指尖的触感,擡手一看,是一个镶了一小圈碎钻的银戒,在日光下闪着细光,很符合他的审美。
碎钻不值钱,但看起来需要很多钱。有一种高调的简朴,不经意间能闪人一眼。
江庆国止不住笑容,喜笑颜开。
“没白养你,亲儿子就是不一样哈。”江庆国这下手也不揣兜里了,大喇喇放在外面亮着,被冻红了也不愿意放进去。
江帷:“小船只是追求爱情,也没什麽嘛,你要是让它在你和雪球之间选,肯定选你啊,不过咱也没必要跨物种和一只狗去比。”
江庆国睨了他一眼,嘴角因为戒指止不住笑却又想哼他,最後显得不伦不类的:“哼,亲儿子也和养儿子没什麽区别。”
“爸,你想笑还是想骂我啊?”江帷琢磨不明白他的表情。
“想骂你也想笑,不行吗?”
“骂我干嘛?”
江庆国表情突然变得有点奇怪:“你之前说亲了一个人,是谁?”
江帷一直当江庆国是默认知道这件事的,但仔细一想,他好像确实没告诉过江庆国那人就是凌故舟,当着衆人的面,就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凌清还在後面,他不好意思就这麽说出来。
“年後再跟你说吧。”江帷脸有点红。
江庆国又问:“你喜欢他吗?”
“嗯。”
街上喜气洋洋的弥漫着过年的气息,叫卖声不断,红色灯笼高高挂起。
江庆国扫过周身,最後还是放宽了心,投身于“大过年的,没必要惹得不开心”的氛围中,决定暂时先不和他讨论这件事。
以一句“起码是互相喜欢”结束了对话。
互相喜欢,即是在知晓对方是谁且清楚对方心意才能下的结论。
这话给江帷惊了一惊,但看江庆国并没有继续谈论的意向,只好打碎疑问吞下去,留着过完年回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