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门被打开。
路意浓穿着睡裙,是光着脚跑了过来。
她没有穿内衣,屋内窗帘紧闭,开了几盏射灯,床边近乎铺满了玫瑰花。
甘景没来及打量,外面有人走动过来:“路小姐。”
“滚!”
路意浓抬手砸了一旁的杯子,呵住将拧开的门。
“麻烦给我吧。”时间紧迫,她看着甘景。
甘景沉默着将药盒从包里递过去。
路意浓将药盒剥出来,只留下了一片锡纸板,握在手里:“这样就可以了。谢谢你。”
那天晚间还有个签约仪式的晚宴。
路意浓被章榕会带在身旁,他扶着她的腰,自然地对旁人介绍:“我女朋友,路小姐。”
路意浓在那刻,想起了总是在人群中交游自如的路青。
她又感觉自己好像是一个摆设、一个装饰,一只女人背的包,或是男人戴的表。
眼前是酒店十几米高的深蓝色水族箱,里面游弋着密密麻麻,各式各样漂亮的热带鱼。
据工作人员介绍,这规模在亚洲排得上前几,光是造价就在千万以上,能最大程度地为鱼群仿拟海洋环境。
虽然,追究到底也不过是被困在陆地上的假象。
失神间,章榕会突然伸手捏着路意浓的脸,轻声哄她:“多笑一笑。嗯?”
“都带你出来了,还在生气?”
他们晚上回去的时候,甘景带来的东西已经从抱枕套里被搜出来了,就这么摆在茶几上。
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是一板药。
章榕会捏在手里,读了一下锡纸上印刷的说明,然后没有表情地扔回了原地。
他在沙发上坐下,拉过路意浓,抱在腿上坐着。
“别乱吃药,吃药伤身,”他说着抚摸她的脸,“我不是一直用着么?”
路意浓的月事,一直不规律,偏这次来之前迟了好几天,她一直都在害怕。
章榕会是在用的。
但他是不想用的。
他的表情矛盾,是在犹豫,路意浓看得出来。
他们最近一直在为这件事吵架,女性在这种事上实在太弱势了。
章榕会在北城的时候,将她困在酉山别墅的那些天,就一直在说。
“其实,这件没有这么复杂。我们谈了两年,情侣间谈婚论嫁,都是很正常的。现代婚姻自由,谁能干涉?”
“我外公,他们也没有那么可怕,”
章榕会顿了一下:“老人家很疼孩子,年纪又大了,心都会软的。能有个,抱回去看一看,他们满意了,其实也不会再多干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