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说出来不妥,好像拈着酸。
谌慕知道这话多少是为自己当年不平。
父亲在旁说:“这话家里说说就罢了,注意言辞分寸。”
她那时也觉得,这人似乎没什么特别。
一声轻响,思绪打断,身边的孙呈宜蹿出去,双眼放光地欢呼着,跑过去拥抱开门的女人:“我简直想死你!lynn。”
路意浓穿着长袖的家居服,头发蓬松柔软,与孙呈宜相拥:“我也很想念你。”
她拍拍孙呈宜的后背,松开后看向站在门口的谌慕,礼貌道:“谌小姐,您也进来坐坐吧。”
穿过石头步道,往屋里去,目光所见处,庭院里新置了不少东西,花园,秋千,凉亭。
屋内变化更大。
从之前灰冷的搭配,改成了暖色,陈设布局一应变了,跟印象中基本没什么相似之处。
听新娘说,这是她的房子,过些天会从这里送嫁。
谌慕被留了晚饭,同她的家人还有朋友一起吃。
那姑娘的家里人是很普通和善的样子。
饭至中途,谌慕接了一通电话离了席,站在庭院里待了片刻,又沿着记忆里的路线四处走了走。
不知不觉走到后车库,看到里面亮着灯,听到章榕会的声音:“试试鞋。”
“我试好多双了,早都定好了。”
“这双也很漂亮。”
“我累啊。”她撒着娇。
“那你坐着试。”
路意浓就真的坐在驾驶座上,只伸出两条腿,章榕会在车外半蹲下身,打开盒子,替她穿好。
然后将人从车上带下来:“走走看,尺码可以么?”
“还行。”
“我看也还行。”
“你白跑了。”路意浓有些心疼他说。
“不白跑,想见见你。”婚礼在即,家里人都在,章榕会那边也有得忙,是不能在这边过夜的。
路意浓被他抱着,两人亲了亲。
他待了十几分钟,就得回去了。
路意浓送走了车,绕回到前庭,看到在草坪上散步的谌慕。
谌慕看向她,微笑说:“听孙呈宜说,你们很早之前就在一起了。我们见过吗?”
“在郁家那次?”
“在那之前。”
她试探着,想确定什么。
“见过。”路意浓轻声说。
谌慕懂了。
那年天边月圆,漆黑的马路上,隔着一道玻璃,被保护的女孩,也让她着实羡慕、好奇了很多年。
如今揭开面纱,站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