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榕会的手指,捏着口袋里的戒盒。
其实王家谨打动他来的,是最后一句:“是不是等她考上了,你结婚就得提上日程了?”
“你求婚了没?得抓点紧了吧。”
他是做着准备来的,等来等去,最好的时机,也莫过于此刻。
在她最高兴的时候,再往上烘托。
章榕会认真扶她站直站好,在路意浓的目光中,单膝跪下来,掏出戒指:“我——”
前前后后还有行人游客,一旁路边也有扫雪的大姐。
路意浓心里别扭,她不想让别人看到这样的章榕会。
她抬手捂住他的嘴,催促着:“我知道的,你赶紧给我戴上吧。”
章榕会可是个很有仪式感的人,表白的话没说完,他皱了眉。
路意浓自己把女戒套进去,赧然张开双臂,嘭起的白色羽绒服笨拙地包住他的脸:“那一年你都说过了嘛。”
“我愿意啊。”
——正文完——
春节时,路意浓榕会往年到底是有多忙碌。
章郁两家来回跑吃年夜饭都是小儿科,整个正月里,她被郁锦梅推到台前会客。
每天起早,楼下已经坐上了到访的宾客亲友,人都没认熟,匆匆垫完肚子,又得跟着章榕会出门去给各路长辈拜年。
这样昏头昏脑地忙着,过了正月,才抽空回了桐南。
虽然已经过了她的生日,舅舅还是去买了蛋糕,给路意浓补庆生的仪式,顺便喊着章榕会一起去外面找朋友串门认脸,再买点酒。
舅妈她们在厨房下厨做饭,路意浓偷偷钻进来夹鸡翅吃,李茹锦好笑她的幼稚:“怎么这么馋?不知道的还以为榕会饿着你了。”
她嘴巴甜得很:“饿是没饿着,那也没有妈妈做的好。”
李茹锦被她哄得心花怒放,又关心地问,这些天在章榕会那忙不忙?
“还好,”路意浓想了想,“就是像做功课一样,要记住很多人,不能叫错了。”
舅妈说:“这样的人家规矩是比较大的。”
她笑眼弯弯:“章榕会都帮我圆着呢。”
李茹锦感叹:“他有心。最难的就是有心。”
各色的菜式铺了满桌,瓷杯里都被添满了几乎溢出来的酒水。
章榕会起身敬酒,表示外公行动不便,他这次来是专门替老人邀请他们去北城商量婚事的。
他的意思是,路意浓后面还有面试、政审、公示,这里面流程很长。未免生出什么不利的波澜,先不想告诉她的父亲和其他更多的人。
约好时间,桐南这边一起北上去跟他的家里见面吃个饭,就算落定了。
他说得郑重,家里自然别无二话地配合。
李茹锦面露愁色:“可路青那边,总是会知道的。”
“她知道,”章榕会说,“她心里会有分寸的。”
李茹锦也没想,女儿刚回来就要谈婚论嫁,一时又喜又忧。
毕竟是是高嫁,怎么也不想让别人轻视她。
餐桌上忍不住打听章榕会那边的习俗和陪嫁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