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去接新知青,余队长没有亲自去,他忙着麦收前的准备工作。
杨树和余庆林赶着牛车去的,杨树要去买一口大缸,还有两口二缸和几个坛子。
前天,杨树和红姐也去公社领了结婚证,现在也开始收拾房子。
屋里屋外都收拾的差不多了,缺的家具,已经让余三哥做了。
红姐里里外外看了一圈,还缺一些腌菜的坛子,下酱的二缸,这些过日子需要的东西,不准备不行。
杨树就拉上余庆林,两人顺道把知青接回来。
余庆林房子还没开始盖呢,先不着急买东西。
两人赶着牛车,到了公社,先去把需要的大缸,二缸和大大小小的坛子装上,用大绳绑好。
缸与缸之间,还用干草塞上,避免碰撞造成破损。
牛车本来就不大,装上这些缸和坛子,剩余的地方就不多了。
“庆林,车上没多少地方了,也不知道咱们大队今年会分过来几个知青。要是多的话,就坐不下了。”
“坐不下就走着呗,现在不开始锻炼,怎么参加麦收。”
余庆林对新来的知青并不感兴趣,除了清妍和清妍一起的几个人,他和其他知青没有交集。
要不是认识了清妍,他连知青点都不会去。
“唉,希望这次来的知青也能像小红她们一样省心。”
“省心最好,要是想闹幺蛾子,也得掂量掂量,能不能承担后果。”
余庆林多少也知道一些外面关于红小兵的传说,他们公社也有革委会,但是,都挺消停的。
主要是,这边的人都挺熟的,即使没有亲戚关系,也都认识,尤其家里的长辈们,大多都一起抵抗过小日子的。
十里八村,谁不知道谁?要是哪家小辈带头胡闹,家里的老爷子,直接拎着烟袋锅敲破不孝子孙的脑袋。
别的地方不知道,至少五林这边,没有令人闻风丧胆的红小兵。
两人把牛车停在公社办公区不远处的地方等着,知青还没到呢。
陆续的,其他大队接知青的人也到了,大伙都认识,聚在一起,相互调侃几句。
“余家小子,我听说你被一个大姑娘救了,真的假的?”
“那是我们大队的赤脚医生,她不仅救了我,还救了两个溺水的孩子。德叔,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跟着一些不懂事的毛头小子和碎嘴的女人似的,喜欢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呢?”
余庆林可不惯着这帮人闲出屁的人,他们语气里的话外音,他又不是听不出来。
“余家小子,你怎么说话呢,没大没小,小心我告诉你老子去。”
德叔在三棵树大队被捧惯了,今天被余庆林拿话当众刺了一下,心里能得劲吗?
“德叔,你怎么还恼羞成怒了,我说的不对吗?
陈大夫救死扶伤,救了三条人命,你们不感到庆幸,感到骄傲,还暗搓搓的开着黄腔。
怎么,你们能保证自己或家人一辈子不生病,一辈子用不着陈大夫了?”
这话,谁敢说。
他们也听说了,二道沟大队的陈大夫医术不错,至少,去年冬天,二道沟大队没有老人因病去世,新生的孩子,也没有夭折的。
公社的大夫什么水平,大伙心里都有数。县医院离着又远,谁也不能保证,以后都不找陈大夫看病。
看着周围人的眼神,德叔心里有气也不好说什么了,不然,就要引起众怒了。
余庆林也没有乘胜追击,该说的都说了,他家清妍的医术在那摆着呢,谁也别想轻易污了她的名声。
“知青到了,咱们赶紧去看看,也不知道今年又来了多少人。”
三道岭大队的人喊了一声,打破了这个僵局。
几个大队离得不远,这么多年,相互帮衬,彼此之间的婚嫁也不少,说起来,都有点关系,不能闹僵了。
“杨哥,你去接人,我在这看着牛车。”
“行,我去接人,你在这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