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吃了一顿肉,今天早上天蒙蒙亮就得起来了。
刷牙,洗脸,也不用涂防晒,没有那玩意,一盒香脂已经是不可多得的化妆品了。
不过,大夏天的,擦脸上,太油腻了。
清妍和红姐做了一盆菠菜鸡蛋汤,菠菜多,鸡蛋少,那几缕黄色絮状物体,感觉就是一个调色的存在。
昨天贴的饼子还有,够吃一顿了。
不知道是不是水土不服,这次来大姨妈,感觉浑身没劲,说疼不疼,不疼又有点疼的感觉。
跟着大部队到了场院,大队长也没说废话,直接分配任务。
趁着天好,必须抓紧时间把麦子收回来。否则,遇到连雨天,就完蛋了。
麦穗容易变黑,霉,严重的话,直接芽了。
清妍她们知青分在一起了,望着无边无际的麦田,没有风吹麦浪的浪漫感觉,只有无限的惆怅,什么时候能割完?
十个人,一字排开,开始割麦子了。
清妍本来是戴着手套的,但是,干了一会,手出汗,戴着手套是真不舒服。
摘下手套,麦芒扎在皮肤上,滋味也真不好受。
没一会,十个人就拉开了距离。
郑向前他们几个先来的男知青在最前面,贺建国紧随其后,楚清越和钱小红的度和吴小美,郝丽丽持平,清妍落在最后。
如果是上辈子的陈妍,她一定会拼了命的赶上去,要强的很。
但是,这辈子的清妍没了那份心气,争强好胜的干什么,累垮了身体,遭罪的是自己。
当然了,这样的想法只能自己想想,不能说出来,和当下的主流思想相悖。
这时代讲究奉献精神,集体精神,向往荣誉,很质朴的年代。
落在最后头,清妍也不是不好意思,也不是不想努力,起码不能差得太多。
可惜,现实不允许。
这时代的月事带,真的很让人崩溃,尤其穿的裤子又是肥肥大大的,真怕一不小心,它从裤腿跑出来。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一些客观的主观的因素加在一起,造成了现在的局面,陈清妍最后一名。
好不容易听见下工的当当声,真想跑过去,亲敲钟的人一口。
小心翼翼的走回知青点,清妍第一件事就是拿东西去厕所。
说起厕所,也是一言难尽,
木板子围成的三面墙,另一面用一条麻袋布挡着。麻袋一面固定在木板上,一面栓了绳,谁进去,就把绳挂钉子上,形成一个密闭的空间。
厕所里面没有马桶,没有蹲便,只有一个大坑,上面固定了两块木板,中间留了一条宽缝。
人,两只脚分别踩在两块木板上,蹲下去,所有排泄物都落到下面的大坑里了。
真的,太吓人了,木板还直颤动。
上辈子,哪怕自己是七零年出生,有记忆以后,厕所也不是这样的。
陈清妍硬着头皮,挂好麻袋片子,准备换月事带。
真不方便,等忙过这一阵,她一定去供销社,多买一点卫生纸。
现在不知道有没有卫生巾,到时候去问问,太不方便了。
清妍自己碎碎念的换好月事带,还要把脏的洗干净,这不是一次性的。
下午,同样的活,清妍已经麻木了,她也不指望自己能挣多少工分了,稳居第一名,倒数的。
吃完晚饭,清妍看着自己手上的几个大血泡,尤其手指头上的,钻心的疼。
“红姐,我去河边洗衣服了。”
清妍没等钱小红回答,就端着盆走了,她想独自静一静。
傍晚的山村沐浴在夕阳里,看上去美轮美奂的。
清妍把干活穿的衣服洗干净,都是汗,不洗,明天没法穿。
她虽然没有严重的洁癖,但是也受不了脏乱,汗湿的衣服,不洗洗,真的没法往身上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