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呢?”兰珠急切地问。
小石头低下头,声音带着哭腔:“他……他没跟我一起走。他说雷台观不能没人守,还说……还说这竹简上有守陵人的终极秘密,让你一定要保管好。”
楚昭握紧竹简,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他仿佛能看到老道站在青铜天马像前,从容地点燃香炉,任由叛军的刀砍过来的样子。
“他还说,”小石头擦了擦眼泪,“归墟的影子没有消失,只是换了种方式守护。等我们到了楼兰,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楚昭没有说话,只是将竹简小心翼翼地收好。他知道,老道留下的不仅是秘密,更是一份沉甸甸的托付。
往镇上走的路变得轻快起来。黑骆驼似乎也知道要回家了,脚步格外欢快。楚明把琉璃坠子挂在铜铃上,走一步响一声,像在唱着不成调的歌。兰珠偶尔会哼起故乡的小曲,调子悠扬,驱散了旅途的疲惫。
路过之前歇脚的胡杨林时,他们看到了那匹黑骆驼的同伴——当初被狼骑兵冲散的几匹骆驼,正悠闲地在溪边喝水。看到楚昭,它们兴奋地嘶鸣着,围了上来。
“看来它们一直在等我们。”兰珠笑着说。
小石头突然指着溪边的沙地上,那里有一串奇怪的脚印,像狼,又比狼的脚印大得多,旁边还散落着几根黑色的鬃毛。
“是影子。”小石头的声音有些颤,“归墟的影子真的跟着我们。”
楚昭想起老道的话,心里反而安定下来。或许正如老道所说,它们不再是威胁,而是守护者。
走了约莫半月,终于看到了镇上的轮廓。熟悉的驿站烟囱里冒着烟,王掌柜正在门口扫着落叶,看到楚昭他们,愣了一下,随即扔掉扫帚,跑了过来:“楚小哥!你们可回来了!我还以为……”
“让您担心了。”楚昭笑着说。
王掌柜抹了把眼泪,拉着他们往驿站里走:“快进来歇歇,我给你们煮碗热汤。张大叔的老伙计前两天还来打听你们呢,说要把他那匹老马送给楚明当坐骑。”
驿站里的客人不多,看到楚昭,都纷纷打招呼。那个卖杂货的老李头塞给楚明一把糖果,说书的先生则拍着桌子,把他们在凉州的事迹编成了新段子,说得唾沫横飞。
楚昭靠在窗边,看着熟悉的街道,心里一片安宁。兰珠坐在他身边,手里缝着楚明磨破的衣角,阳光透过窗棂照在她脸上,柔和得像幅画。楚明和小石头在院子里追着黑骆驼跑,铜铃声和欢笑声混在一起,格外动听。
傍晚时分,张大叔的老伙计果然来了,牵着一匹温顺的老马,非要送给楚明。楚明骑着老马,在院子里转来转去,笑得合不拢嘴。
“楚小哥,接下来打算去哪?”老伙计问。
“去西域。”楚昭说,“看看楼兰的沙漠。”
老伙计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递给楚昭:“这是张大叔的一点心意,他说要是你们去西域,路上用得上。”
楚昭打开布包,里面是张泛黄的地图,标注着西域的商道和水源,还有几颗晶莹的夜明珠,显然是张大叔珍藏多年的东西。
“替我们谢谢张大叔。”楚昭的声音有些哽咽。
老伙计叹了口气:“他要是能看到你们现在这样,肯定很高兴。”
在镇上住了三日,楚昭他们告别了王掌柜和老伙计,再次踏上了旅程。这次,他们多了匹老马,楚明骑着它,跟在黑骆驼旁边,铜铃和马蹄声交织在一起,像一轻快的歌谣。
离开镇子的那天,天空格外蓝,白云像一样挂在天上。楚昭回头望了一眼,驿站的旗子在风中飘扬,王掌柜和老伙计还站在门口挥手,身影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地平线上。
“再见了。”兰珠轻声说。
“我们还会回来的,对吗?”楚明问。
“会的。”楚昭点头,“等看完了沙漠,我们就回来。”
队伍缓缓向西走去,黑骆驼的蹄子踩在官道上,出“哒哒”的声响。小石头手里拿着老道给的竹简,时不时停下来研究上面的符号,嘴里念念有词。兰珠把兵库图的残角和父亲的玉佩放在一起,贴身收好,仿佛这样就能离那些逝去的人近一些。
楚昭的手里握着波斯少年给的琉璃坠子,阳光透过琉璃,在地上投下斑斓的光影。他知道,前路依旧漫长,楼兰的沙漠里或许有新的谜团,守陵人的终极秘密也等着被揭开,但他不再害怕。
因为他不是一个人。
身后是渐渐远去的故乡,身前是一望无际的远方,身边是最亲的人。戈壁的风依旧吹拂,却不再凛冽,反而带着种温柔的力量,推着他们往前走。
铜铃声在风中回荡,与驼铃声、马蹄声、欢笑声交织在一起,像一没有歌词的长歌,在辽阔的天地间久久传唱。而属于他们的故事,才刚刚翻开最精彩的篇章。
远处的地平线上,夕阳正缓缓落下,将天空染成一片金红,仿佛在为他们铺就一条通往西域的金色大道。楚昭勒住骆驼缰绳,回头看了看身边的人,他们的脸上都带着笑容,眼里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
“走吧。”他说。
队伍继续前行,身影渐渐融入夕阳的余晖中,只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在大地上延伸,没有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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