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橙没有接话。
她的眼神空洞地投向窗外。
病房内的空气,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
这时,江鹤宸口袋里的手机突兀地震动起来。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
眉峰几不可察地敛了一下。
他起身,走到病房外去接电话。
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然后渐渐远去。
舒橙索性闭上了眼睛,将自己更深地埋进被子里。
被关了那么久,滴水未进,粒米未沾。
她确实是撑不住了。
这副身体,早已不是铁打的。
屋外男人低沉的谈话声隐约传来,断断续续。
像隔着一层厚厚的屏障,听不真切。
舒橙却已无心,也无力去分辨。
她只想沉沉睡去。
睡着了,或许就不会想起公寓里。
滴水不进时的绝望和痛苦。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的谈话声终于停止。
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了病房门口。
房门被轻轻推开。
江鹤宸走了进来。
他周身的气息似乎比方才更加森冷,神色也愈发凝重。
只是当他的目光落在病床上那个蜷缩的纤瘦身影上时。
眉宇间那份紧绷,不自觉地松懈了几分。
舒橙睡着了。
呼吸很浅,脸颊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脆弱得仿佛一碰即碎。
他知道,她现在心里憋着一股滔天的怨气。
这女人的脾气,向来如此,宁折不弯。
江鹤宸没有多做停留。
他静静地在床边站了片刻。
深邃的目光落在她恬静却憔悴的睡颜上。
片刻后,他转身,轻轻带上了房门。
在门合上的前一瞬,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程雪鸢?舒橙在市立医院六号房,你过来陪她几天。”
电话那头的声音,是毫不掩饰的惊慌与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