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舒橙惊叫一声,从梦中骤然惊醒。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伸手一摸,额头上、后背上,全是冰冷的汗水。
原来是梦。
可那份失而复得又瞬间失去的痛苦,却是那么的真实。
她再也睡不着了。
就这么睁着眼,在黑暗中,一直等到了天亮。
第一缕晨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房间时,舒橙才缓缓起身。
她没有理会门外佣人送来
的早餐,径直走进浴室,用冷水一遍遍地拍打着脸,强迫自己清醒。
镜子里的女人,脸色苍白如纸,双眼布满血丝,憔悴得吓人。
她回到床边,拿起手机,深吸一口气,最后一次拨通了赵律师的电话。
这一次,电话只响了两声,就被接通了。
“喂?”一个沉稳的中年男声传来。
舒橙用沙哑的嗓音问道:“请问,是赵律师吗?”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似乎是在辨认她的声音。
“我是。你是……舒小姐?你好。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而温和的声音,带着一丝职业性的礼貌。
“赵律师,”舒橙眼神清冷,一字一顿道,“我有个案子,需要您帮忙。”
“哦?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舒小姐尽管说,只要我能帮得上忙,一定尽力而为。”赵律师的语气依旧恨客套。
舒橙攥紧了手机,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道:
“我父亲的死,不是意外。这件事,和江家的二小姐江瑾柔,有直接关系。我希望您能帮我,起诉她!”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似乎赵律师正在消化她所说的话。
然后,他的声音再次响起,但这一次,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
“舒小姐,这件事情非常严重。”赵律师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你需要明白,这不仅仅是你个人的恩怨,还可能牵扯到整个江家。而江家,你知道的,势力非常庞大,关系错综复杂”
“我知道。”舒橙坚定道,““正因为知道,所以我才来找您。您是我父亲生前最信任的人,我相信您一定能理解我的心情。”
“我理解你的心情,舒小姐。”赵律师叹了口气,“但是,光有怀疑是不够的。我需要确凿的证据,才能介入这件事。而且,即便有证据,处理起来也会非常棘手。”
“我明白。”舒橙认真道,“我手上有一些资料,或许……能作为有力的证据。”
赵律师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快速权衡利弊。
“你带资料过来,我们当面谈。”
最终,他给出一个合理的答复。
“好。”
舒橙只说了一个字,便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她抓起那个牛皮纸文件袋,塞进手提包里,又飞快地确认了手机和钱包。
舒橙走到门边,拧开了门把手。
她没有丝毫犹豫,径直走向楼梯。
刚走到一楼客厅,正在指挥佣人擦拭古董花瓶的王叔,立刻转过身来。
他那张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脸上,此刻看不出太多表情,他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探究,目光在她鼓鼓的包上停留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