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双眼被领带束缚,视线陷入黑暗,触觉变得格外敏锐——皮革的凉意,空气的潮热,还有掌心粗糙而熟悉的纹路。
那只带着薄茧的手握在他腰间,力道不轻,温度透过相贴的肌肤蔓延开。
柳之杨膝盖抵着座椅,身体随着无声的节奏微微起伏,光滑的皮革表面映出模糊晃动的身影。
寂静里只有呼吸交错,渐深渐重,像海潮一层层漫过沙滩,不知疲倦,仿佛要将分离时光里所有的空白都填满。
“嗯……”
柳之杨的手指无意识地抵上车窗,留下指痕,又缓缓垂落。
还未及平复,甘川的吻已落在他唇角。短暂温存之后,手臂环过他的腰身,轻轻一带,天旋地转。
新的一波海浪袭来,柳之杨的脚背绷直,破碎的声音从嗓子里溢出。
“叮叮叮!!!”
柳之杨的手机毫无征兆地响起来。
甘川直起身,拿过他的手机,看了一眼来电,说:“是雷。”
柳之杨喘息着说:“挂了。”
“别啊,”甘川带着些坏意笑起来,“他肯定是担心你,接吧。”
说完,不等柳之杨反应,按下接听键,把手机放到他耳边。
“会长!你没事吧?有职员说听见停车场里有枪声,你是不是在停车场?”
甘川看着双颊泛红的柳之杨,慢慢磨着他,一边用口型说:“答啊。”
柳之杨咽了口水,尽量忽略搅动的蟒蛇,说:“没、没事。”
“会长你的声音听起来很不好啊!您真的还好吗?”雷问。
甘川的动作加快。柳之杨的头往后倒去,下颌线绷紧,咬住下唇,手无意识地去推甘川拿电话的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电话那头传来雷下楼的声音,“我带人下来停车场了,您别担心,很快就到。”
“别!”柳之杨赶忙说,努力控制自己的喘息声,对雷下令道:“待命。”
雷听柳之杨这样说,脚步止住,半晌说:“好吧会长,如果你……”
甘川直接挂断电话,他感觉柳之杨快到了,再不挂,就要让别人听见了。他可不想自己的宝贝和别人分享,哪怕只是声音。
结束后,柳之杨摘下领带,累得软软地趴在甘川肩上,缓了一会儿,说:“你是不是真有点biantai?”
甘川低声笑起来,“哎呦亲爱的,你自己没感觉吗?打电话的时候,你他妈润得要死,我差点没憋住。你说,谁是biantai?”
柳之杨推了他一下:“biantai。”
“好好好我是biantai,”甘川那双浅色瞳孔在柳之杨眼前几厘米的地方,“现在biantai要亲你了,会长大人,您同意吗?”
柳之杨被他逗笑,轻声说:“你要好好服侍会长,说不定会长高兴了,给你点儿小费。”
“哎呦了不得,”甘川笑意盈盈地看着他,“那会长大人觉得,小的刚刚的服务怎么样?够给我点小费吗?”
柳之杨没答,而是说:“躺好。”
甘川挑眉,有些诧异地说:“他妈的,会长大人兴致很高嘛。哎呦早知道你他妈当了会长那么主动,我早让你来当了。”
——
“所以,你答应给言老大一个亿,只是个幌子?”
甘川抱着柳之杨,另一只手夹着烟搭在车外,说。
柳之杨“嗯”了一声。
甘川笑起来,“妈的,你真阴啊亲爱的,这招都能想的出来。”
柳之杨的计划很简单:言老大紧盯着这一个亿时,把建工集团超过百分之八十的流动资产、核心专利文件、关键股权,转到华国K市的新主体。
雷则开始对集团进行人员撤离。
他以“新业务拓展极需骨干”或“提供海外研修机会”等名义,为大批员工加急办理去华国的签证和机票。
秦华在小武的安排下,也随着职员们悄悄离开,飞往华国。
甘川摸着柳之杨的耳垂,抽了一口烟,缓缓吐出:“亲爱的,我打算去一趟电视台。”
柳之杨一愣。
“我阻止不了言老大,但他做了那么多烂事,总不能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吧?不能让他继续骗东区人民了。”
柳之杨握住他的手:“我陪你,哥。”
甘川低头吻了吻他,说:“等这件事结束,我们去华国吧。”
电视台大楼内,气氛肃杀。顶层一号采访直播室的走廊外,站满了人。
柳之杨穿了一身黑色作战服,外面套着防弹背心。他站在走廊中间,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身后是数十名自愿留下断后的甘川旧部,同样全副武装,紧握着手中的枪械。
杀手从楼梯和电梯井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