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老大随着柳之杨的目光看过来,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阿青。
看来,得让人好好查查,甘川究竟死了没有。
等激烈的歌曲终于变得悠扬,柳之杨摆摆手,让其他人先出去。
一直跳舞的美女们也坐到柳之杨身边,
“会长,您喝威士忌还是红酒?”一个美女问。
柳之杨说:“你们也出去吧。”
美女很识趣地放在酒瓶,起身离开,轻轻关上客舱门。
柳之杨看向阿青,似乎在说:你不知道自己作为男伴应该干什么吗?
阿青喝了口酒,坐到柳之杨身边,有模有样地问:“会长,威士忌还是红酒?”
柳之杨笑笑,“红酒吧。”
阿青开了一瓶八万的红酒,倒在柳之杨杯里。
他是反手倒酒,这个习惯和甘川一模一样。言老大看到,明显一愣。
柳之杨接过酒瓶,亲自倒酒给了言老大,举起杯,说:“执政官,一起喝一个吧。”
言老大和柳之杨干杯,说:“之杨,今年是第七年了吧。”
“是,”柳之杨说:“第七年了。”
言老大点着头,说:“这建工集团之后,还要你多多关照啊。你的性子倒是没有一年前那么冷了,你说呢?”
柳之杨没什么笑意地笑了笑:“人总会成长的。”
言老大也笑笑,俯身吃了一口果盘里的水果,目光移到柳之杨身边的阿青身上,边嚼边说:“之杨,没问你呢,这阿青现在和你是,你和甘川那种关系吗?”
柳之杨说:“算是吧。”
言老大问:“到哪一步了?”
柳之杨看向阿青。阿青眼中有些期待,他不知道柳之杨会怎么回答,只希望柳之杨别太冷漠就行了。
没想到,柳之杨单手抚上阿青的脸,偏头吻了过去。
一触即离,但足够说明一切,更足够让阿青心脏狂跳。他一只手搭在柳之杨身后的沙发上,眼神迷恋地看着他,手指一下一下地轻抚着柳之杨后脑。
柳之杨没有推开他,只转头对言老大歪了歪脑袋,“您别介意。”
言老大大笑,“好啊!之杨,你记得一年多之前,差不多也是这样的场景,只不过那时,还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
柳之杨拿起酒杯,说:“往事已矣。”
“往事已矣!”言老大也举杯,一饮而尽。
喝完酒,柳之杨对阿青轻声说:“去顶舱等我。”
阿青知道他们要谈事情,点头离开。
顶层甲板上的风很大,阿青下意识拉紧外套。
他看着一轮明月,心里忖度这个场景为什么那么熟悉?这艘船上发生过什么?自己到底是谁?
下方客舱传来微弱的争吵声,不是很激烈。但柳之杨性子那么冷淡,能让他吵成这样也不容易。
阿青想着,从怀中掏出烟盒,迎着海风点燃,抽了一口,眉头皱起。
他忙拿出烟盒一看,这并不是自己的劣质烟,是进口货、是云烟。开船后柳之杨让自己换了西服,这烟是这件西服里的。
那这西服,又是谁的?
刺激的尼古丁味道从鼻腔直冲头顶,混着刚才喝的红酒,阿青有些晕了。他扶住甲板的栏杆,勉强站稳,下一秒,几滴鲜红的血从他鼻腔滴到甲板上。
阿青连忙拿出怀里的手帕擦拭。擦着擦着,他忽然觉得不对,颤抖着把手帕拿开了些。
月光下,沾了血的手帕阿青从没见过,而且自己是怎么知道,西装左边内袋里有手帕的。
他靠着栏杆慢慢滑坐在甲板上。波浪推得船身上下摇晃,也让阿青脑袋更昏了。
我到底是谁?
“哥!”
正是脑袋混沉、眼前金光乱闪时,柳之杨来了。
柳之杨刚上到甲板,就看到阿青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嘴唇、下巴全被血染红了。
他快步上前,要用自己的手帕去擦,却被阿青一把抓住手腕。
“柳之杨……”阿青眼前的柳之杨不变,但带给他的感觉却在不断变化,一会儿甜得要死,一会儿又痛得要死。就好像自己一会儿已经认识柳之杨好多年、一会儿又只认识他一两个月。
但无论如何,柳之杨的到来,也让阿青心中安稳许多。
“杨杨……”阿青不知道为什么,念出了这个名字。
柳之杨眼里有什么浓烈的感情猛地闪过,他抱住阿青,“是我,哥,是我……”
阿青看着柳之杨这副失控的模样,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