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她的视线,宝簪哭声一顿:“小姐,您怎麽看起来一点也不着急?”
叶明珠莞尔:“你别担心,也别去打听,等着就行。”
宝簪想到之前的事,不敢置信地小声问道:“您之前说有事要办,不会就是去找国公爷了吧?这,这出抢婚的戏码,是你们商量好的?”
“嗯。”叶明珠不想让她担心,应了声。
宝簪急得要死:“小姐!国公爷凶名在外,不少人说他比鬼面更可怕,您真是,真是……”
鬼面,就是锦衣卫指挥使卫寂。
因其脸上总带着一张黑铁面具,从不以真面目示人,鬼面成了他的别名,他手下的数千精锐缇骑也被称为“鬼面军”。
“回头再跟你说。”叶明珠笑了笑,放下喜轿的帘子。
外面的一切她都没管。
现在她只需要做一个安静的新娘,等着最後的结果。
终于,纷乱的声音平息了。
她被人从喜轿上搀扶下来。
走到东府门前时,一只修长如玉的手朝她伸过来,光看手就能想象手的主人有多矜贵不凡,和前世截然不同。
她毫不犹豫的伸手握住。
跨过火盆,跨过马鞍。
她心里很平静。
她终于,走上和前世不同的路。
……
红烛摇曳。
大红盖头被一柄通透莹润的玉如意挑起,叶明珠眯起眼睛适应突然亮起的光线,再一擡眸,对上盛云彻漆黑幽深的凤眸。
和她一样,他穿着大红喜袍……就是喜袍似乎有点不合身,像是从别人身上扒下来的。
……也的确是从别人身上扒下来的。
但被喜袍的颜色一衬,本就琼林玉树的他凤眸湛湛,菲薄的唇染上几分血色,越发丰神俊朗,俊美得令人心折。
就连叶明珠,都因他出衆的容色怔了一怔。
不知道盛云彻是如何处理的,虽然新郎换人了,但下人恭敬知礼,成亲的环节一个都不落。
声声祝词中,叶明珠和他喝了合卺酒。
清甜甘冽的酒水入喉,她的心渐渐落定,有了几分实感。
之後盛云彻出门待客,她则叫来宝簪几人伺候,沐浴一番,换了一身干净清爽的衣物。
头发干得差不多,她也没干等着,上了床靠在迎枕上看书。
戌时末,盛云彻回房。
他身上萦绕着淡淡的酒香,不用人伺候,沐浴之後走到床边坐下,一双沉静清冷的凤眸看向她。
叶明珠连忙放下手中书册,屏退下人之後,看着他柔声问道:“国公爷,您是有事要和我说吗?”
或许,是让她去睡塌?
盛云彻深深看她一眼,颔首道:“是。”
叶明珠眉眼柔和,做出一副聆听的模样。
盛云彻淡淡道:“有三点。”
“第一,你需要全力为我医治,不得用任何借口拖延,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
“第二,府里中馈如今是我娘在管,但她不喜杂事,以後需要你操持家事。银子你尽可以花用,但你必须把事做好。”
“第三,在我身体全好之前,每次同房之後你需要喝避子汤。等我身体调理好,我会给你一个孩子。”
说完三点要求,盛云彻湛黑凤眸看着叶明珠,等她回答。
但叶明珠已然傻眼了。
前两点她可以同意,但第三点她……
“不愿跟我圆房?”盛云彻敏锐察觉到不对,并一眼揪出问题根源。
不等叶明珠开口,他便危险地眯起凤眸,擡手扣住她纤细的腰肢,一字一句强势说道:“我以为,美色也是你拿出来的筹码之一,你做好了准备。”
叶明珠:“……”
这她要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