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怀安最後看了她一眼,拿上解药,拂袖而去。
他一离开,金珠便凑到柳如眉面前,声音里满是责怪,甚至都忘了恭敬:“大奶奶,您……您怎麽能毒杀太太呢?”
“太太死了,岂不是耽误了二爷的科举?”
“不怪二爷这麽生气!如果不是他念着之前的旧情,只怕不止冷落我们,杀了我们都是有可能的!”
金珠说话的时候,银珠恨不得自己是隐身的。
但看着柳如眉脸色苍白,摇摇欲坠的样子,终究是不忍心,沉默着给她倒了一杯温水,递到她手上。
柳如眉淡淡看了一眼金珠,又看向银珠,跟沉默的银珠说了一声“多谢”。
她一颗心彻底冷了下来,对盛怀安没了任何期待。
也是时候考虑之後的事了。
……
盛怀安从书房直冲清晖园,没走密道,发脾气的时候声音震天响,一点也没避讳府里的下人。
他不知道藏着掖着,他和柳如眉的私情很快就传来了。
听松居里,老祖宗也知道了。
“你说怀安和柳如眉有私情?”老祖宗不敢置信。
她身边的嬷嬷回:“是啊,清晖园里伺候的下人都听到了。事情传出来,府里的人只怕都知道了。”
老祖宗脸色猛地一白,差点没气晕倒过去。
她没想到,她以为能科举成才的盛怀安,竟然是这样一个不知廉耻,不懂伦常的恶心东西!
叔嫂不伦,怎麽会这样?!
简直是天大的丑事!
卫国公府门前的三座贞节牌坊得来不易,都要被这丑事给抹黑了!
老祖宗定定神,沉着脸道:“你让人去书房叫盛怀安过来,就说我要问他话。”
嬷嬷依言去安排了。
只是,老祖宗派去的下人,却没有见到盛怀安的面。
嬷嬷跟老祖宗回禀:“下人却说二爷进入书房之後便锁了门,说自己要埋头苦读,再不理外事。”
老祖宗道:“再去叫!”
可一连叫人去了几次,次次盛怀安都不肯出门。
思前想後,老祖宗便也丢开了手。
这丑事拿到台面上来说,她一把年纪了都觉得恶心,她也不想沾。
贾氏那边没有动静,可见是早就知情的。亲生母亲都不管,她做祖母的去管做什麽?
再者。
现在盛怀安和柳如眉已经闹翻。
若是盛怀安来年春闱榜上有名,到时娶个秀外慧中的妻子回来,应该也能收心了,再不会和嫂嫂牵扯到一起。
……分析利弊,老祖宗决定静观其变。
眼看一天时间过去,盛怀安依旧一副埋头苦读的模样,从没出过书房。就连一日三餐都是玉书端进去的,老祖宗的心也稳了不少。
她也怕,自己过来陪着盛怀安读书,却陪出一个废物。
还是一个和嫂嫂不伦的废物。
她对身边的嬷嬷道:“年轻人总有犯错的时候,只要知错就改,风流债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只不过,以後要盯紧一些,别让柳氏再勾上他。”
嬷嬷应声:“老祖宗说得是。”
老祖宗叹了口气:“听到这事的下人不少,你看着给处理处理,给他善後吧。这事要是传出去,丢的也是我们卫国公府的脸。”
主仆两人正说着话。
突然,一个小丫鬟在门口惊慌禀告:“老祖宗,郡主娘娘来了。带着不少人,似乎,似乎有些来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