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叶明珠觉得这样不错,比一个人睡更好。
她不知道其他人会如何。
就她自己,自从和盛云彻有了夫妻之实,不自觉心里对他亲近不少。
甚至,偶尔也会想,不去管什麽契约不契约了……如果他能不辜负她,就这麽过一辈子也不是不行。
不过……
在彻底解决盛怀安和柳如眉之前,想这事似乎也早了,她跟自己说。
……
日子就这麽过去,平淡却温馨。
转折在除夕这一日。
卫国公府人口少,荣华郡主也是直爽利落的性子,有些繁文缛节便能省则省。
一家人吃过年夜饭热闹了一番之後,荣华郡主便让大家各回各的院子守岁。
临风堂。
屋檐下挂着大红灯笼,树梢上也妆点着彩缎,处处都带着年味。
这是叶明珠在卫国公府的第一个年,她有心想好好守岁。但也不知道怎麽的,今晚有些熬不住,才到亥时末就困了。
盛云彻看她掩唇打哈欠,说有办法给她提提神,她想想,打算试试。
结果,他哄着她到了内室,竟然将她打横抱起,直接将她丢上床。
气温陡升。
架子床发出“吱呀”声音。
这一下,叶明珠的确是不困了。
但她觉得,还不如困着。
守着守着岁,结果守到了床上,不知道下人会怎麽想她。
她嗔怪地瞪了盛云彻一眼。
他却哑声笑了,低头在她汗涔涔的额头上亲了亲,又吻住她的唇。
她越是害羞,他却越是闹她,在她耳边说着让她脸红心跳的浑话,就是故意。
最後,叶明珠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时候睡过去的。
总之是被折腾得筋疲力尽。
但她心里还惦记着守岁的事,睡到半夜突然心里一紧,猛地拥着被子坐起。
一盏昏黄的灯亮起在屋角。
房间里安安静静的。
盛云彻并没有睡在床上,不知去了哪里。
她心里疑惑,喊了两声“国公爷”没有得到回应,下床给自己倒了一杯温热的水喝下,又往净房走去。
结果,她才走到净房门口,净房的门却突然从里面被人打开了。
一个挺拔颀长的男人从净房里走出。
乍看一眼,看身形和姿态她以为是盛云彻,但定睛一看又不是。
这人穿着一身绣着繁复花纹的飞鱼服,墨发用金冠高高束起,脸上戴着一张黑铁鬼面,赫然是锦衣卫中的鬼面军。
盛云彻是中军都督府的左都督,怎麽可能和锦衣卫扯上关系?
两人的气质也完全不同。
然而和这人四目相对,有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从叶明珠心里迸发……
她倏地愣住了。
这,这……
什麽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