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簪想到今天的见闻,用力点头:“没错。”
左右扫了一眼,她又压低声音道:“夫人,今日的事,无论谁问起奴婢,奴婢都不会说的!”
叶明珠看着她,笑了。
前世宝簪是陪她最久的丫鬟,但如意三人对她的忠心也经得起考验。和盛怀安有关的烂事没有特意说起的必要,但若是不经意提及,她也不会特意避开她们三人。
倒是有个人,她得特意跟他说一声。
别以为她不知道,他安插在盛府的暗桩有好几个,盛怀安的“疯言疯语”迟早会传到他耳中。
免得他又小心眼,找借口“惩罚”她,或者缠着她提过分的要求,她不如先跟他“坦白”,堵住他在嘴。
宝簪又问:“夫人,柳如眉真的没死吗?”
叶明珠想了想,说道:“你猜。”
“……”宝簪目瞪口呆,撒娇耍赖,“小姐,您就跟我直说嘛!”
一激动,又喊回了“小姐”。
叶明珠忍俊不禁:“事实就是,我也不确定。所以等你们姑爷下值回来,我也得问问他,看他有没有查到什麽线索。”
……
夜色如墨。
叶明珠点着灯在窗前算账。
突然窗外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动静,她擡眸一看,对上一双冰冷锐利的凤眸,下意识心里一凛。
但很快她反应过来,眨了眨眼说道:“回来了?”
“嗯。”盛云彻看她一眼,单手撑在窗框上,轻松跃进房中。
自从在她面前“过了明路”,他便不再遮掩,直接穿着飞鱼服在她面前来来回回。
晚上更是经常从窗户跃进房中,身形矫健得宛如丛林中捕猎归来的强壮雄豹。
今日又有些不同。
和盛云彻对视的时候,叶明珠便清楚感觉到,今日他的眼神有些不对,怕是……知道盛府那边发生的事了。
她主动说道:“你先去沐浴,出来我有事和你说。”
“嗯。”盛云彻又看她一眼,矜持点头,神情愉悦。
显然对她的态度,非常满意。
仿佛只要她对他坦白,他什麽都可以。
叶明珠:“……”
她不知道该笑好,还是该无奈好。
等盛云彻洗去一身血腥气从浴房出来,叶明珠已经把桌面上的笔墨纸砚都收起来了。
拿过一块干净细软的帕子,她细细给他吸干长发上的水分,又拿过熏笼,将他半湿的头发慢慢烘着。
“爷,您知道我今天去盛府那边的事了?”叶明珠问。
“嗯。”盛云彻淡淡应了声。
叶明珠又问:“你有什麽想问我的吗?”
“你先说。”盛云彻却握住她的手,一边把玩着她的手指,一边掌控感很强地说道,“等你说完了,我再问。”
“哦。”叶明珠道,“既然你让我说,那我先问你,你之前说帮我查柳如眉查出眉目了吗?你要是查出眉目了,我就跟你说。你若是什麽都没查出来,那我就不说了。”
盛云彻:“……?”
他以为他是掌握主动权的一方,结果,这人要爬到他头上撒野?
谁惯得她这麽大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