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月桃在心里想:下次等阿清他们回来就让他们把百福也给带上去玩一阵子好了。
正想着,一道扑腾声忽然传来刮起一阵微风。
陈月桃刚想看看怎么回事,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先前还在低头吃饭的百福一个激灵蹦起,然后就撒丫子往墙边拼了命蹦跳,嘴上还疯狂叫个不停。
陈月桃看过去,隐约间就看到一只黑乎乎的东西蹲在墙上,光很暗,她有些不敢确定喊道:“阿猛?”
阿猛起身俯冲而下,在陈月桃身边停下,老老实实喊人,“大娘是我。”
“哎呀,阿猛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是不是阿清他们也回来了?”陈月桃说着就要弯身去抱阿猛,可腰还没弯下去百福就冲过来一个狗爬试图将阿猛抱住,阿猛一惊说时迟那时快,一个闪身躲开了。
百福扑了个空,陈月桃也没得抱。
阿猛蹲在房檐上用翅膀轻拍着胸膛,深呼一口气,后怕道:“好险好险~”
它倒是平静了下来,百福却在底下委屈得昂着头呜呜直叫,听那声音委屈得不行。
见它激动那样,阿猛把爪子上的一个油纸包朝百福扔过去,百福眼疾手快接住,但嘴里仍然呜呜咽咽。
“嘿~烧鸡都不吃是吧?”阿猛拿它无奈,飞下去围绕着百福盘旋,百福的呜呜声逐渐停了,随着阿猛的盘旋跳跃跟随,本以为人家是在跟它玩,却没成想,阿猛找准机会呶着自己的尖嘴就过去给百福打了个特殊的招呼。
汪…呜…汪——
感受着头顶的叨叨叨,百福痛得仰天长啸,连狗叫声都不像了。
陈月桃瞧着这一鹰一狗这场面,心里开心得很,自从阿猛走了之后家里就没再这么热闹过了,如今这样不禁让她想起阿猛刚来的时候,那时候两人还不对付,没想到短短几个月就已经完全变了个模样。
陈月桃短暂怀念过以前的日子后还是再问阿猛,“阿猛,你一个人回来的吗?阿清他们没出什么事吧?”
此时,百福已经不围着阿猛跳闹了,全身趴在地上捂脸痛哭,阿猛站在它身边用爪子轻轻戳它胖乎乎的肚子哄狗。
听陈月桃喊它,这才赶紧抬头回答,“大娘,就我一个回来,我回来瞧瞧百福,他们今天才去,在忙铺子呢。”
“哦哦,好好好。”陈月桃心里的那点担忧这才完全卸下。
瞧了眼在地上耍赖的心机狗,陈月桃了然笑笑,对阿猛说,“那你们玩着,大娘去给你弄点热饭。”
阿猛赶紧拒绝她的好意,“不用了大娘,我已经吃过了,我一会儿就回去,你早点休息吧!”
“这么赶吗?要不明天再走?”
阿猛点点头,道:“今天就得走,那边我不放心。”
百福像是听懂了一样,忽然抬起委屈的狗脸怔怔看着阿猛。
“那行吧,你们玩着,回去的时候小心点。”
陈月桃知道这只鹰的本领,从来都把它当做神仙来看待,它自己做好决定自然不好多说,瞧着百福那样,也不好多耽误时间,只好叮嘱了一声就进屋去了。
陈月桃走后百福还是那个动作一直看着阿猛,阿猛仔细一看,狗眼里还真有些水雾,这可把阿猛看得有些愣。
死寂两秒后,阿猛只好先败下阵来,它抬起翅膀一家什给百福拍过去,一股劲风袭来,百福以为又要被打,稍微偏了偏头。
可想象中的痛感并未传来,狗头被轻柔的翅膀刷得有些痒,它瞬间怔住,一动也不敢动。
“行了,我刚才都是逗你玩的。”阿猛一遍遍轻抚百福的狗头,柔声问,“还疼吗?”
百福犹如一座巍峨大山,岿然不动。
“嘿…你小子还耍起脾气了是吧?”阿猛撤下翅膀不揉狗头了,气哼哼的走开,百福瞬间又活了,慌张得一把扑过去将阿猛按在怀里。
汪汪汪…呜…
狗叫得不像狗,乱七八糟的声音阿猛是听得迷迷糊糊,自称勇猛的黑鹰甘愿当败将任它抱一会儿。
就一会儿嗷。
说好的一会儿其实已经翻了好几个倍,百福那叽哩哇啦的叫声一抖一抖的,震得阿猛觉得耳朵像是被人装了抽水系统。
不知过去了多久,阿猛觉得自己都要变成标本时才无力地动了动,百福这才起身将人放出来。
呼吸到新鲜空气的阿猛死而复生,张嘴就毒骂百福,“大哥,你几天没洗澡了!差点给我熏死。”
阿猛故作嫌弃地拍着身上,百福这时也完全不像之前那么委屈难过,狗模狗样地用狗腿捂脸,只留下一双咕噜噜转的无辜眼珠。
阿猛一个激灵退后几步,颤巍巍道:“?不er,你这娇羞样子是干什么!”
“算了算了,跟你一只狗说不清楚。”阿猛嘀嘀咕咕走过去把丢在一旁的烧鸡叼过来给百福,“呐,这是我特意给你带的。”
百福欢喜地接过,张开狗嘴就准备开撕。
“停停停。”阿猛眉头快要皱上天,嫌弃道:“粗鲁。”
说罢又过去把烧鸡拿回来,低头顺着绑带的地方慢慢悠悠解开,一副斯文俊秀的样子又给它装到了。
绑带解开后烧鸡的油纸一点没坏,香喷喷的烧鸡还留有余温,看得百福哈喇子直流。
阿猛朝百福的位置推了推,“吃吧。”
百福低头就去撕咬,瞧着它那粗鲁心急的样子阿猛又笑着啐骂道:“粗鲁。”
但下一秒,百福就叼着个完整的鸡腿送到它面前,阿猛顿时愣住了。
汪汪——
百福示意它接,因为嘴里咬着食物,又张口叫,所以哈喇子又顺着鸡腿而流,阿猛心里是既感动又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