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府,听雪苑。
宋姝菀正歪在榻上,听林婉清唾沫横飞地讲述她试图用现代科学方法改良胭脂却差点把自家小厨房炸了的英勇事迹。
“所以说,二氧化碳灭火器原理在古代根本行不通!小苏打和醋反应那点气,屁用没有!”
林婉清总结陈词,一脸挫败。
宋姝菀憋着笑,递过去一杯茶:“婉清妹妹想法总是这般新奇,虽一时受挫,但这份勇于尝试的心,已是难得。”
正说着,丫鬟通报,太子殿下又来了。
萧玦几乎是每日打卡般准时,今日带来了一盆据说能清心明目的极品翡翠兰,叶片碧绿通透,一看就价值不菲。
“姝菀妹妹你看,这兰花与你甚是相配,放在房中赏玩,于你身子有益。”萧玦笑容温润,语气亲昵。
宋姝菀起身谢恩,态度恭敬却疏离:“多谢殿下厚爱,只是如此珍贵的兰花,臣女惶恐,不敢承受。”
“你我之间,何须客气?”
萧玦摆手,自顾自地让人将花摆在窗边最显眼的位置,然后就开始日常关怀,“今日可好些了?药用了么?可有想吃的?孤让御膳房做了送来。”
宋姝菀一边应付着太子的热情,一边用眼角余光瞥向窗外。
果然,院门角落,一个负责洒扫的小丫鬟正鬼鬼祟祟地朝里面张望,见她看去,又立刻低下头。
是宋姝静的眼线。
这几天,她这听雪苑快成网红打卡地了,太子、小侯爷的人来来往往,宋姝静的人更是见缝插针地盯梢。
宋姝菀心下冷笑,面上却对太子露出一个感激又略带困扰的浅笑:
“殿下日日挂心,臣女实在过意不去。只是臣女病气未愈,实在不敢久留殿下,若是过了病气给殿下,臣女万死难辞其咎。”
这就是委婉送客了。
萧玦却像是没听出来,反而更觉她懂事体贴:
“孤不怕!孤身体好得很!倒是你,总是这般柔弱,真叫人放心不下。”他甚至想伸手拍拍宋姝菀的肩以示安慰。
宋姝菀下意识地往后一缩。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一个懒洋洋带笑的声音:
“哟,太子殿下又在嘘寒问暖呢?真是感天动地啊!”
谢允之摇着扇子,溜溜达达地走了进来,他今日穿了件骚包的玫红色长袍,衬得那张风流俊脸越招摇。
他目光在太子和宋姝菀之间转了转,最后落在宋姝菀那张写满尴尬又不失礼貌的脸上,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宋二小姐,今日气色瞧着不错,看来太子殿下的兰花比太医院的药还管用?”他语带调侃。
萧玦皱眉:“谢允之,你皮又痒了是不是!”
谢允之浑不在意,自顾自找了个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
“臣只是看太子殿下殷勤,想起昨日偶遇承王殿下,他倒是清闲,还有心情品评一幅《寒江独钓图》,啧啧,那叫一个心静自然凉。”
他状似无意,实则精准地将承王二字抛了出来。
果然,萧玦的脸色瞬间沉了沉。
萧璟的存在,始终是他心里的一根刺。
宋姝菀心里却是一动。
谢允之这是在暗示承王那边没什么动静?
还是故意说给太子听,挑拨离间?
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淡淡道:“承王殿下雅人深致,非我等俗人可比。”
话音刚落,又一个丫鬟急匆匆跑来,这次脸上带着几分惊慌:“小姐,承王府……承王府派人送来了一本书!”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