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您怎么了?您别吓奴婢啊!”
柒墨惊慌的呼喊声骤然响起,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萧玦最先转头,只见宋姝菀纤弱的身影晃了晃,竟软软地倒在了冰冷的马车旁。
他脸色一变,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大步冲了过去,将昏迷的人儿一把抱起。
寒风掠过,站在原地的宋姝静,只觉得心也凉了半截。
谢允之看着太子焦急的背影,又看看身边脸色苍白的宋姝静,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这宋姝菀,晕得可真是时候!
那可不嘛,就是看着时间演的呀!
“她定然是装的!”
谢允之怒气冲冲,恨不得立刻冲上马车将那个心机深重的宋姝菀拽下来,却被宋姝静死死拉住。
“允之,别闹了。”
宋姝静声音低落,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和难堪,“我已经……够难堪了。”
贱人,贱人,贱人,宋姝菀你这个贱人!
宋姝静心里将宋姝菀骂了个底朝天。
谢允之看着她强忍泪光的模样,心头酸涩不已。
他最不愿见到的,就是姝静姐姐受委屈,可偏偏那个宋姝菀,一次次地欺负她,如今竟还要抢走本属于她的一切。
太子的马车宽敞舒适,温暖如春,萧玦理所当然地将昏迷的宋姝菀安置在了自己的马车上。
宋姝静望着那辆象征着尊贵与亲密的马车,强撑着几乎要垮掉的笑容,默默回到了自己那辆虽然也铺了软垫、却明显冷清许多的车驾。
车门关上的刹那,强忍了许久的泪水终于决堤。
紫茵手足无措地递上帕子,心中将宋姝菀骂了千万遍。
谢允之心中怒火翻腾,干脆也一脚踏上了太子的马车。
他倒要看看,这个无耻的女人能装到几时!
想和太子单独相处?
做梦!
随行的太医匆匆赶来诊脉,结论是感染风寒,加之体弱,需服药静养,避免再受寒。
柒墨垂站在一旁,心中暗道:可不是染了风寒?
小姐昨日可是硬生生泡了许久的冷水,这苦肉计,代价不小。
她当时还觉得小姐过于折腾,多扑些粉显得苍白便是,何苦真遭这份罪?
可小姐却淡淡地说:“不付出些真实的代价,如何骗得过随行的太医?又如何能让心疼的人……真正心疼?”
车队重新启程。
谢允之在马车里,眼睛像钩子一样死死盯着榻上昏睡的宋姝菀,试图从她脸上找出一丝伪装的痕迹。
起初,宋姝菀还能感觉到那灼人的视线,有些不自在,但后来装睡装得困意袭来,竟真的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谢允之盯得眼睛酸,揉了揉继续。
萧玦在一旁看着奏报,无奈地摇了摇头,正想开口让谢允之收敛些。
突然…
马车猛地一阵剧烈颠簸,紧接着,拉车的骏马出一声凄厉嘶鸣,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拖着车厢疯狂地向前冲去。
“有刺客!保护殿下!”
车外瞬间响起兵刃相交的刺耳声响,侍卫的怒吼与惨叫声混杂一片。
宋姝菀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醒,尚未完全清醒,便见一支闪着寒光的羽箭嗖地一声,擦着她的眼前飞过,钉入车厢壁,箭尾兀自颤抖不休。
她倒吸一口凉气,下一秒,一只坚实的手臂揽住她的腰,萧玦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别怕!”
随即,他护着她,一脚踹开车门,身形矫健地一跃而下,稳稳落在路边。
几乎就在他们落地的瞬间,那匹受惊的马拖着失控的马车,轰隆一声冲下了路旁的断崖。
若是再晚上片刻,后果不堪设想。
“姝静姐姐!”
谢允之的惊呼声响起,他的目光第一时间锁定了宋姝静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