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她睡不着。
安已认床,翻来覆去半天没睡,季轻舟躺在沙发上的姿势并不舒服。
一个人睡不着总比两人睡不着好多了。
季轻舟问:“床很大吗?”
他怎麽不知道床大不大,不过是让安已再考虑一次。
安已说:“很大的。”
季轻舟走到里面,看到她的长发铺开在身後。
安已睁着眼睛,没看他,倒像是对屏风上的花很感兴趣。
季轻舟走到另一边,躺到了床上。
他问:“睡不着?”
安已背对着他,“不是,在睡了。”
“对屏风感兴趣?”季轻舟拆穿她道:“喜欢的话,明天带回家。”
安已闭上眼想,季轻舟身上是有一些霸总气质的。
季轻舟也睡不着,和安已想的事有一部分相同。
他想起刚刚安已的称呼,“为什麽叫我师兄?”
安已不常有喊季轻舟的情况,平时有需要,直接说就好了。
喊他什麽,她在机场就确认了。
在学校的时候叫他师兄,便只能想到这麽叫了。
“因为一直都是这麽叫。”
他说:“以後直接叫我名字吧,季轻舟。”
安已翻了个身,和季轻舟四目相对。
好像他一直看着她一样。
他还很清醒,没有睡意,眸子里带着星星点点的柔意,就这麽看着安已,像是蛊惑,像是等待。
安已无可奈何,“季轻舟。”
季轻舟眼里的笑意转浓,他念道:“安已。”
安已眼睫轻颤,又闭上眼睛说:“关灯吧。”
明明只是一个名字,却好像一对夫妻在床上,说着你侬我侬的情话。
清晨醒来,两人明显都没有睡好的样子。
匆匆吃过早餐,季轻舟又安排车送安已去了公司。
安已的工作早上就可以忙完。
季轻舟跟她约定,中午一起回家。
离开竹水院之前,季轻舟悄悄叫来昨晚送水的服务员。
“她昨天跟你说什麽了?”
服务员回忆了一下,“安小姐问我,房间满了没有。”
好像又回到了在学校的时候,谁都不说。
谁都不说:就可以当做什麽都没有发生。
季轻舟敛下眼眸走出小门。
安已还在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