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大虎哥说得太严重了,只是去农场改造一下而已,最多一年两年,大虎哥就回来了。”郑南乐眯着眼笑,这笑容落到大虎眼里,比天上的月还要寒凉。
他後退两步,靠在门上。
郑南乐打量下他,面色惨白,唇。。瓣。无血色,整个人精神萎靡,似那种久病不愈的模样。
郑南乐暗暗赞叹,小陆大夫不愧是小陆大夫,这半月不到,郑大虎的身体就垮了。
“二丫,大伯娘真没骗你,你大虎哥身体垮了,不知道那些小混混打到哪里,估计伤了内脏,你大虎哥干不了重活农活,要是他去了农场,他活不下去的啊,二丫,大伯娘求你了。”
梅兰花又要跪,在二丫笑吟吟的视线下,又跪不下去。
“看来大伯娘选择大虎哥了。行,那大伯去农场改造一年吧,证据我都有。”郑南乐望向郑老大,“大伯,明早跟我走。”
“不不不,我没选我没选。”梅兰花疯狂摇头。
“我和二丫走。”郑老大开口,精气神一下子就泄了。
“不不不,”梅兰花望望郑大虎,又望望郑老大,又望望郑南乐。
郑南乐笑意吟吟的,但莫名的,梅兰花没敢开口。
“大伯能主动自首,很好,看在咱们亲缘份上,我争取替大伯减减刑。”
郑南乐转身,对上眼含恨意的郑大虎,她挑眉,“大虎哥,这次大伯替你挡了灾,你再惹我,就没人替你挡灾了,毕竟大伯母没有犯罪。”
“大虎哥好生想想吧。”
郑大虎眼睁睁地望着郑老大跟在郑南乐身後,走出屋子,走出院子,彻底融入夜色之中,就好似他的前路,他的未来,如眼前的夜一般,看不见半点光明。
郑大虎抓着头发,满脸痛苦。
他为什麽一开始没听他爹的,不去惹她呢,为什麽他爹不坚决一些,拒绝他呢?
被报复後,他其实也不想再招惹二丫,是张屠夫,他断了腿,又烧了一场,遭了一场罪,毁了身体,他认为是光着身体受了寒才会造成这种後果,不甘心二丫这个始作俑者毫发无损,逼他找二丫不痛快。
想起自己被做局欠的一千元,又想起那凶神恶煞想要断他手的赌徒,郑大虎心生更大的恐惧。
他内心挣扎着,笑吟吟的二丫,和凶神恶煞的张屠夫,在心里反复横跳。
权衡许久,他冲了出去,气喘吁吁地赶上郑南乐,“二丫,我去农场。”
去了农场,无论是二丫还是张屠夫,都没法再威胁到他了。
郑老大气得跳脚:“你这破身子,去农场还能活?你爹我去,我身体好,挨得住,也就一年,时间不长。”
“我去。”郑大虎开口,“本就是我惹的祸,该我承担。爹,我该听你的,是我过于贪婪了。”
郑南乐眉头微挑。
事情变得有趣起来。
自私自利的郑大虎忽然要去农场,有意思。
郑南乐在郑大虎身上落下一缕精神力,笑道:“哎哟,大伯,大虎哥,我也不是什麽不讲道理的人,大家都是一家人,我也不忍见大伯和大虎哥骨肉分离,这样吧,”
郑大虎眼睛一亮,暗生期待。
同时心想,女人就是心软。
瞧见点温情,就忘了自己受的伤害,想大度成全。
“我再给大伯一家四天考虑,下周一前,给我答案。”
郑大虎眼睛暗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