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策拈须道:“张宏此人,平日与辽使并无明面往来,但据学生观察,此人近年来生活用度奢靡,远超其俸禄所能及。若他与辽人有所勾结,倒也不无可能。”
展昭道:“大人,今夜我欲与白玉堂前往永丰粮行查探,若发现确凿证据,再行定夺。”
包拯点头:“务必小心。辽人狡诈,既为重要据点,必有防范。本府会让王朝马汉带人在外围接应。”
“谢大人。”
展昭领命,退出书房。他并未在府衙久留,而是换了常服,悄然从後门离开,前往与白玉堂约定的地点——城中一家不起眼的茶楼。
白玉堂早已在雅间内等候,依旧是那副慵懒不羁的模样,斜倚在窗边,手中把玩着茶杯。见展昭进来,他桃花眼一挑,戏谑道:“哟,展大人红光满面,看来最近过得不错?”
展昭早已习惯他的调侃,也不接话,径直坐下,将永丰粮行之事说了一遍。
白玉堂听完,收起了玩笑神色,眼中闪过一丝锐光:“钱永丰?五爷我倒是听说过此人,表面和气生财,背地里没少干欺行霸市的勾当。若他真是辽人的狗,五爷我倒要看看,他的骨头有多硬。”
“白兄,此事需谨慎。”展昭正色道,“粮行内情况不明,可能有高手埋伏。我们此行以探查为主,非必要不起冲突。”
“知道知道。”白玉堂摆摆手,“你这猫儿,成了亲愈发啰嗦。五爷我自有分寸。”
两人又仔细商议了夜探的细节,包括潜入路线丶信号联络以及遇到突发情况的应对之策。白玉堂虽看似漫不经心,但每到关键处,提出的建议却总是一针见血,让展昭不得不佩服他心思之缜密。
商议既定,白玉堂懒洋洋地站起身:“成了,五爷我去准备些‘小玩意’,晚上给那些辽狗加点料。”说完,也不等展昭回应,身形一晃,便已从窗口掠出,消失在熙攘的街市中。
展昭无奈摇头,知他定是去准备些迷药丶绊索之类的东西。他独自在茶楼又坐了片刻,仔细推敲着晚上的行动,确认并无疏漏,方才起身离开。
回到筱悠别院时,已是午後。轩辕天一不在房中,吟儿说家主在处理楼中事务。展昭便自行在书房翻阅卷宗,试图从过往案件中寻找可能与辽国暗桩或朝中内奸相关的线索。
不知不觉,日头西斜。展昭揉了揉有些发胀的额角,擡眼望向窗外。暮色四合,院中的灯笼次第亮起,晕开一团团暖光。
脚步声轻轻响起,轩辕天一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
“先把药喝了。”她将药碗放在书案上,语气不容拒绝。
展昭这才想起,自己今日尚未服用她特意调配的调理内息的药。他心中微暖,端起药碗,试了试温度,正好适口,便仰头一饮而尽。药汁苦涩,却带着一股淡淡的回甘。
“可有所获?”轩辕天一在他对面坐下,随手拿起他翻阅的卷宗看了看。
“可有所获?”轩辕天一在他对面坐下,随手拿起他翻阅的卷宗看了看。
展昭放下药碗,摇了摇头:“多是些陈年旧案,与当前之事关联不大。看来,突破口还是在永丰粮行和那份名单上。”
“名单上的人,暗羽已在逐一排查。有几个人的动向颇为可疑,尤其是兵部侍郎张宏,今日散朝後,并未回府,而是去了城东的一处私宅。”轩辕天一淡淡道,“那处私宅,登记在一个江南商人名下,背景干净得有些过分。”
展昭眼神一凛:“张宏……看来他嫌疑不小。”
“是否是他,还需证据。”轩辕天一放下卷宗,看向他,“晚上行动,小心些。我让莫言在暗处跟着,若情况不对,他会出手。”
展昭知她是担心自己,心中感动,握住她的手:“放心,我会见机行事。”